而林悟宇由於是第一次坐跑車,一時難免緊張,也是現在正處於晚高峰,雖說大廈是在近郊區,但孫一守的跑車也開不出速度,只能開開停停,反倒是秦陽聲的小電驢更加輕便的開到了兩人的前面。
過了十幾分鍾,跑車來到了一棟老舊的兩樓磚房前,林悟宇先下車抬頭看了眼招牌;“老鄉樂大飯店”。孫一守則開往別側停車去。
“你可別小看這飯店。”這時已經停好小電驢的秦陽聲,走到林悟宇身邊笑道:“這飯店的老闆,可是夏國十大國廚之一李三刀的親傳弟子周才,而在他這一輩中,就他能做出夏國五絕品中的三絕。”
“哦,聽的到是挺厲害的,那怎麼會到這裡來飯店了?”
“還就是那句古話,即生喻何生亮。”秦陽聲一陣嘆息道:“周才這人在作菜天賦只能說是上品,加上自己後天的努力,才有了廚藝界大師的成就,但無奈徒孫輩出了個絕世天才,就是李三刀的孫子李仁刀,原本李家是讓這個孫子學醫的,但誰能想到,這李仁刀對刀法的天賦超出了所有人的想像,年僅二十歲不僅能完成各種精細的外科手術,同時他還復刻實現了傳說中的皰丁解牛,讓一頭活牛在無痛中被完美肢解而亡。”
“我去,這刀法也太逆天了。”林悟宇聞此也是極為震驚。
“對啊,當場那些醫學博士全都驚為天人,而且還驚動了最大的那位,直接被特聘到了不知哪個部門當中了。”
“哦,那這又和周才有什麼關係?”
“這不李三刀嘛,做久了廚子的,總有那麼投執著的職業信仰,李三刀得知自己孫子有這麼逆天的刀法,就想著把李家祖傳了近八百年的割鹿刀傳給孫子李仁刀。”
“原來如此。”林悟宇頓有所悟道:“如果沒有李仁刀這事,那麼無論按輩份還是廚藝,這把象徵國宴廚藝傳承的割鹿刀,就應該是周才的了吧。”
秦陽聲點頭答道:“沒錯,所以李三刀這提議一出來,就受到了廚師界的一致反對,畢竟李仁刀刀法再逆天,畢竟只是醫生又不是廚師,所以很快在圈內就傳,李三刀就是不想割鹿刀外傳,這才故意藉機的。”
林悟宇頓有所悟地介面道:“這麼說,李三刀當時聽到這個坊傳,一時性起,就設下擂臺,讓李仁刀和周才比廚藝,誰贏割鹿刀歸誰?”
“差不多是這樣,但這裡面具體發生什麼事我也不知道,只是當時鬧到周才發誓自己要輸了,就退出廚師界,不在做主廚。”
“拿自己的職業生涯下注?看來為這事他們圈內鬧的很狠啊。”
“嗯,不過我想估計周才當時應該也是輕視李仁刀,畢竟一個才二十歲出頭,又從正經常過廚藝的小毛頭,怎麼可能比的過一個擁有近三十年經驗的天才廚師。”
“這到是。”林悟宇點頭附和道:“不過看結果最後是周才輸了。就算現在我也很難相信李仁刀這樣的居然能勝過周才,難道是有什麼盤外招?”
“你這就太小看李三刀老爺子了。”秦陽聲笑道:“雖然李三刀老爺子明顯是想把割鹿刀傳給自己這個天才孫子,但是依然把擂臺的所有事務,都交給了偏向周才的廚師。如擂臺舉辦地就是周才所在的國宴級酒樓,食材是周才交好十幾年的供應商。”
“這樣啊。”林悟宇聽此也是眉頭一皺;“周才這算是佔盡了地利與人和了,難道這李仁刀真有什麼逆天的天時相助。”
“唉。”秦陽聲嘆息道:“面對天賦這事,確實沒有任何道理可講,李仁刀只用了三個月的時間,就用周才拿手的國宴三絕菜打敗了周才,別說當時所有偏向周才的評委品嚐後都震驚了,就連周才自己品嚐後都當場跪地;而後更加殺人誅心,李仁刀在七天之後,又以主廚的身份做出了國宴五絕菜,並且還將五絕菜公式管線化,任何只要有一定經營的主廚,只要按照這公式管線化的菜譜,都能做出上乘的國宴五絕菜。這就導致,原來還有很多廚界老人想找理由留下週才,等大家一看到這菜譜,周才自然也就沒臉在京圈混了,一氣之下就回到了老家這裡開了這個飯店,然後教鄉里幾個資質還行的後生當廚師混口飯吃。”
“能將菜譜進行公式管線化。”林悟宇聽完稍做沉思,然後解釋道:“廚藝的核心就是刀、味、烹這三技;李仁刀有逆天刀法,保證了他切出的任何食材都是最佳入味、烹飪狀態;而他本人從小生長在廚師世家,從小在各種味道的耳渲目染及品嚐下,使他縱然沒有學過廚藝,但卻已經積累了對各種味道的判斷,加上學醫需要對化學的理解,這就保證他能透過化學公式,對現在調味品進行更加合適比例的調整,充分確保不同食材與不同比例調味品達成的味覺層次;至於最後烹飪技術雖然是李仁刀的短板,但完全可以透過現代化機械工具來彌補。嗯,所以這事表面上看來是李仁刀只用學習了三個月的廚藝打敗了周才,但本質除了李仁刀的逆天天賦外,還有就是他從小的成長環境加上對現代科學技術的理解運用;總結來說,周才之敗,是上百年的傳統老工藝敗給了現代更加先進的科學運用上。”
“呵呵,小夥子有點意思。”就在兩人說話間,就聽到旁邊傳來一個略顯蒼老的男聲,兩人扭過頭,只見一個精瘦幹練、年約六十左右的寸發男子,邊拍著手中的旱菸杆邊向兩人走來。
由於此時正是飯店,兩人一直對旁邊這個抽旱菸的男子並不以為意,於是正待林悟宇準備發問時,已經停好車的孫一守走了過來,在看到那個男子後便笑著打招呼道:“喲,周老爺子,今天你怎麼有空在店裡啊。”
“周老爺子?難道這人就是周才?”秦陽聲雖然在大廈待了有小三年,但這飯店也是這大半年跟孫一守來過幾次,只聽孫一守說過關於周才的故事,這次也是初見到周才本人,於是和林悟宇一樣,一時愣在那裡,四目互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