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只是一瞬間,備中眾被騎馬隊衝擊到的區域內血肉和殘肢四散飛射,密集的步兵陣也被衝開一個大大的缺口,毛利軍僅僅一個照面,就死傷了數百人。
這時,毛利中央陣線的側翼暴露出來了,前田慶次戰的正酣,見到有機可乘,迅速高舉大槍一聲怒吼:“跟著我衝殺!”
隨即他一馬當先揮舞大槍向毛利中央方陣的側翼殺去。
“殺!”他身後的幾百騎馬隊騎兵爆發出了山崩地裂般的吼聲,雷霆萬鈞般地向方陣最薄弱的側翼席捲而去。
前田慶次又一次給我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他揮舞著大槍在毛利步兵陣內橫衝直撞,在他大槍之下沒有一合之將,毛利要麼被大槍洞穿,要麼被抽打之下骨斷筋折。
而他身後的騎馬隊,則以百人為隊,縱橫交錯,刀劈劍砍,槍刺穿胸,他們迅速將毛利軍的步兵分割開,無情地殺戮著已經混亂的敵人,大槍斷了就換太刀,武器上沾滿了鮮血。
更有無數人在被阿拉伯馬撞倒,然後被馬蹄踏在泥地裡。
在騎馬隊側翼的衝擊下,毛利軍這支堪稱組織嚴密的方陣崩潰了,他們四散奔逃,軍心喪失殆盡。
這時候我看到時機已到,急忙手中軍配一指,喝令道:“全軍押上!”
我方全面出擊了,除了本陣和旗本隊,所有預備隊不留的那種。
浩浩蕩蕩的大軍向毛利軍嗷嗷地衝了過去,有了生力軍的加入,雙方猛烈地碰撞在一起,廝殺起來,戰鬥又一次到了白熱化的程度。
但是毛利軍中央陣線崩潰,已經沒有機會了。
毛利中央陣線的敗退引發了本就戰意並不高的毛利右翼備中眾的崩潰。
然後帶動小早川隆景還在堅持的左翼。
崩潰之快,甚至毛利輝元都來不及投入預備隊。
兵敗如山倒說的就是這個景象,我軍順勢掩軍追殺,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本就鏖戰了一上午的無數毛利士兵哪裡還有體力逃跑,紛紛跪地投降。
權現垰的毛利伏兵同樣被本多正信和島津義弘率部抵擋,在毛利主力潰敗以後,也只能撤退。
這一戰,兩萬六千多少弐軍一舉擊潰了三萬八千多毛利軍,陣前斬殺和追擊中共殺死六千餘人,生俘近一萬八千多人。繳獲物資不計其數,毛利輝元和小早川隆景、穴戶隆家領著數千殘軍向郡山城方向逃去。
這一戰毛利軍損失那叫一個慘重。
毛利十八將中的熊谷信直、慄屋元秀、飯田元重飯田元親弟弟)等人戰死。
小早川隆景更慘,由於堅持的最久,撤退的最晚,所以損失極為慘重,光高階將領如乃美宗勝、井上春忠、岡就榮、桂景信等十幾名高階家臣,低階家臣更多。
說毛利家從此一蹶不振淪為二流勢力,一點都不過分。
此刻雨已經停了,慘烈的戰場之上地上到處是屍體和殘肢,破損的旗幟橫七豎八倒在地上,一隊隊毛利軍戰俘全都被扒光,大部分人都只留下兜襠布,垂頭喪氣地被少弐軍押過戰場。
隨著毛利軍的大敗,武田山之上的金山城,也被不戰而下。
整個毛利領地的國人眾都在金山城之戰中遭受了重創,基本上安芸都沒有什麼威脅了。
我剛剛進入金山城下令大軍休整後,第一個投降的安芸國人來了。
來人是阿曾沼家的阿曾沼廣秀。
對於這樣的小國人,我直接懶得見,直接打發島津家久和本多正信去見他了。
我本人則是要等毛利家的人來。
好在毛利家沒有讓我久等,安國寺慧瓊很快趕了過來。
我對這場談判給予了厚望,所以便親自在金山城接見了安國寺慧瓊。
周圍圍繞著本多正信、島津家久、少弐信資等人。
“太宰殿下,貴我兩方的戰事已經造成了無數忠勇武士的陣亡,生靈塗炭。
貧僧乃是奉主公之命,前來與您討論關於兩家握手言和的條件。”雙方見過禮後,安國寺慧瓊姿態放的非常低。
“你是奉小早川中務殿下之命,還是毛利右馬頭輝元殿下之命?”我好奇的問道。
“太宰殿下說笑了,貧僧之主公,自然不是小早川中務殿下。”安國寺慧瓊道。
我笑眯眯的看著他,沒有說話,心中確在想著給毛利家開出什麼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