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顧一把攬過溫小齊的肩膀,說:“這孩子,隨我。”
幾個孩子們說說笑笑,一下子過去了半個多小時。
時間已經很晚了,大夥兒不捨地各自回家去了。
溫顧的手機一直在震動,不停地收到來自四面八方的新年祝福。忽然,她接到了方圖的電話。
方圖說:“溫顧,新年快樂。你真是太不夠意思了,說好了帶我去老家種田,為什麼不等我!”
溫顧笑眯眯的說:“新年好,我說方圖,你自己買不到車票,怪我囉。”
方圖氣鼓鼓地說:“哼,都怪你!是你讓我參加這個什麼比賽的,害的我買不到車票,只能在京城過年了。要不是高教授心眼好,留我過年,不然,我非回去和你拼命不可!”
溫顧聳聳肩膀,說:“狀元郎,若不是我讓你參賽,你能得第一名嗎?等到新學期開學,一大波的妹子追著你喊男神的時候,你就知道我是你的福星了。另外,高教授的孫女是個超級大美女,明天應該會去高教授家裡拜年,你洗個臉畫個妝好好耍帥,我能幫你的只能到這裡了。”
“高教授的孫女很美嗎?”
“美!”溫顧繃住心中的笑意,和方圖又聊了幾句,這才掛了電話,腦海裡浮現出方圖明天可能會出現的驚恐萬分的表情。
這個時候,小花躡手躡腳地溜進了溫顧的臥室,溫顧看向小花,說:“小花,不要以為你偷偷進來,我就不會發現你,你趁我去放煙花,偷吃了抽屜裡巧克力對吧?”
“胡、胡說!我可是有節操的貓妖,怎麼會偷吃你的巧克力!倒是你,我發現你最近越來越胖了,也不知道將來有沒有敢娶你。”小花眯了一下眼睛,邪氣地說道,“嗯,真胖了,卻還是a。”
溫顧一把抱住自己的胸,怒道:“小花,你不耍流氓你會死!”
一夜過去。
溫顧正在睡夢中,她夢到了自己回到了三十歲,她夢到了自己在井水中掙扎,她的身體冰涼,鼻子和嘴巴里,不停的倒灌進冰涼的液體。她忽然迷迷糊糊地感到自己被人救了,身邊盡是嘈雜的聲音,好吵,吵得她頭疼不已。她迷迷糊糊地躺在柔軟的地方,能夠聞到一股刺鼻難聞的蘇打水味道,她似乎還能聽到有人在說話,好像是穿著白大褂的人,在對誰說話。
那個白大褂說:“這孩子我們已經盡力了,作為家屬的你們,必須有心理準備,植物人醒過來的機會很渺茫,你們堅持維持她的生命,你們必須首先考慮的是,經濟上能不能承擔無底洞一樣的開銷。”
朦朧之間,她聽到了媽媽的痛苦聲,她幾乎要流出眼淚來。
忽然,她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她已經死了,三十歲的她已經死在了井裡,她現在只是在做夢,她在做一個痛苦的難過的卻又那麼真實的夢。
就在這個時候,溫顧忽然聽到一陣鞭炮聲驟然頓起,她猛地從床上彈坐了起來,背部僵硬地挺直著。
小花早就已經醒來了,它一下子跳到了溫顧的懷裡,喵了一聲,說:“做噩夢了?”
溫顧點了點頭,沉默著。
小花注意到了溫顧眼角似乎有淚水在閃動,可它並沒有問溫顧做了什麼樣的噩夢,它只是老老實實地躺在溫顧的懷裡,安安靜靜地,彷彿,這世界上,只有她和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