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蒼狼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他的這個小徒弟,眼睛裡全是錢。
他說:“拿去,出名是不可能出名的,漲價也別想了,算是為師留給你的紀念。”
溫顧和張蒼狼說說笑,加上李成功三人,他們一起吃了一頓宵夜。
飯後。
溫顧噗通一下,跪在張蒼狼的面前,說:“師傅,我如今深囹圄,是我不夠周全。但是,這一次,我還是想求個答案。”
張蒼狼嘆了一口氣,說:“事到如今,我知道你只能選擇和謝林瑞結婚,我就知道,你已經到了絕境。如果我再瞞著你,只會害了你。所有的一切,要從二十年八前說起。”
……。
二十八年以前。
那個時候,四十多歲的張蒼狼和吉江山,是華夏國最為出眾的建築師。
他們是同門師兄弟,甚至從穿開襠褲的時候,他們就是好兄弟,同吃一碗飯,同穿一件衣。
在眾人眼中,這對師兄弟,好的可以穿一條褲子,可是,誰也沒想到,在吉江山的心底,早就已經埋下了怨懟的種子。
二十八年前,張蒼狼的妻子正在醫院裡生孩子,他們好不容易中年得子,妻子又是高齡產婦,因此,張蒼狼十分擔心妻子的安危,
那天晚上。
張蒼狼坐立不安,始終守候在手術室外。醫生說,妻子難產了。
張蒼狼嚇得大驚失色,這種感覺就像是心臟要被掏出來一般。
幾個小時過去了,醫生從手術室裡出來,告訴他,大人和小孩都沒救活。
短短几個小時而已。
伉儷情深的妻子離他遠去,他大受打擊。
醫生和護士,還有陪同張蒼狼來到醫院的朋友,全都勸說張蒼狼,先回家休息,明天再來處理妻子的事情。
張蒼狼沒有回家,而是來到工作室。
失去了妻子和孩子,他想要和忙於工作的吉江山,聊聊今晚發生的一切。
結果,讓他更加痛苦的是,如果他今晚沒有來到工作室,就永遠不會發現吉江山的真面目。
而他來了,便也發現吉江山正在和一個人,聊著一樁交易。
在京城,暗箱操作的交易多如牛毛,但是,在張蒼狼的字典裡,他從來只講求公平。
這個正在和吉江山達成交易的人,是張蒼狼拒絕過的人,一顆蘋果的潰爛,從心開始,他在一開始,就決絕了。只是,吉江山沒有拒絕,甚至深夜約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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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蒼狼把那個人趕出了工作室。
那人一點都不生氣,笑著說:“張蒼狼,你等著吧,總有一天,你會從神壇掉下去,萬劫不復!”
那人離開之後。
忍受著失去妻子的疼痛的張蒼狼,他和吉江山拍著桌子,憤怒地說:“我已經拒絕過他了,這個工程不能做,你為什麼把他找過來?”
吉江山說:“師兄,這麼一個肥的流油的專案,怎麼就不能做了,他賺錢,我們也賺錢,這種兩全其美的好事,別人求都求不來,只有你,往外推!”
張蒼狼知道吉江山是個十分熱衷於追逐金錢的人,可是,有些錢能要,有些錢不能要,這個是原則,是底線,是作為一個建築師的良心。
張蒼狼說:“江山,這個專案,為什麼他不去找別人,偏偏找我們,你有沒有想過,這是個燙手的山芋,一旦接到手裡,一輩子都脫不了身!”
吉江山笑眯眯地說:“我可不管燙手不燙手,反正只要把這個專案拿下來,以後合作的機會更多,賺的錢更多,師兄,你的思想境界高,我和你不一樣,你們只曉得安分守己,只曉得做好眼前的事情,只曉得公平公正,但是,這個世界遲早都會變的。你別看現在,我們吃的一樣,穿的一樣,可是在未來,只有有錢的人,才能掌握世界。”
“你就是個投機分子!”
“是,我承認!”吉江山的嘴角勾起一絲惡毒地微笑,“師兄,你本來不是在醫院裡嗎?這麼早回來,是因為嫂子死了吧。”
張蒼狼的心臟猛地跳動了一下,他的太陽穴處青筋畢現:“你怎麼知道?”
吉江山狂笑道:“我當然知道了,給嫂子接生的醫生,是我早就安排好的,你如果不這麼執著,現在嫂子和小侄女,肯定還活的好好的,可惜啊,她們,一個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