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的很,謝林瑞和jerry坐在一起,溫顧和許都坐在一起。
於是,他們分開去找自己的座位了。
溫顧和許都在找座位的時候,他們見到了吉江山。
溫顧一直以來,和吉江山沒有過正面的交集,他們很少出現在同一個場合裡。
甚至可以說,是他們雙方在有意迴避見面。
江湖上是這麼傳言的,溫顧和吉江山年輕的時候太像了,吉江山不想和溫顧同框出現,主要是不想照鏡子。
人,總是不願意面對和自己一樣優秀的後輩。尤其是這個後輩,像是餓狼撲食一樣,隨時吞沒自己。
……
會場的拍賣空間,可以同時容納一千人。
然而,參加競拍的人,只有一百人左右。
偌大的拍賣空間裡,有個五歲左右的小姑娘摔了一跤,她哇哇大哭了起來。
這哭聲,就像是會反彈一樣,竟然有了立體音效。
年近七十歲的吉江山正好站在哭泣的小姑娘旁邊,他蹲下來,從口袋裡,摸出了一顆大白兔奶糖,說:“給你,哭起來可就不好看了哦。”
小姑娘看到有糖果可以吃,慢慢的,變成了抽泣。
“丫頭,你今年幾歲啦?”吉江山和藹地問著。
小姑娘伸出四個手指頭,說:“五睡。”
吉江山笑了起來,臉上的皺紋跟著他的笑容一起綻放,他摸了摸小女孩的柔軟的頭髮,慈愛地說:“你以後一定要勇敢啊,跌倒了不要哭,自己爬起來。”
吉江山哄著小女孩開心,站在旁邊的父母,也跟著樂呵呵的笑起來,他們沒想到,吉老會是一個這麼和藹的人。
這一切。
在不遠處的許都和溫顧,全都看在眼裡。
許都說:“別人都說吉江山是個嚴父,沒想到,他會有這麼慈愛的一面。”
大家都知道,吉捷瑞和吉江山的關係並不好,甚至可以說,父子兩人,形同陌路。
“終歸,是個父親啊。”溫顧看著吉江山的背影,如此感嘆。
吉江山終究是個父親,就算吉江山在商場之上如何殺伐果決,用盡手段,甚至差點弄死溫顧,也不妨礙,吉江山父親的身份。
大概,吉江山能在這個孩子身上,看到小時候的吉捷瑞吧,而這些年,吉捷瑞雖然在吉氏工作,卻和父親形同陌路。
溫顧又想起來了,上輩子,在吉捷瑞的葬禮之上,那時候的吉江山已經八十多歲了,他中年得子,痛失愛子,自然是泣不成聲。
吉江山,他終究,是個父親啊。
……
拍賣會上。
大家都鉚足了勁兒,想要買到自己心儀的拍品。
只有溫顧十分淡定的嗑著瓜子兒。
旁邊的一個千金,看見溫顧很沒有形象的在吃瓜子,她很鄙視地說:“瞧瞧,野路子出來的鄉下丫頭,就是這樣沒規矩,拍賣會這樣有身份的場合,只有她在吃瓜子。”
坐在千金旁邊的一個男孩子說:“你可別小瞧了她,據我對她的觀察,那些得罪她的人,墳頭的草全都一丈多高了,按我說,你要是想活到老死的那天,對著她,要多些尊重才是。”
許都聽到了有人嘴碎,又在嚼舌根說溫顧的壞話,他搖了搖頭,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是非。
溫顧放下手中的瓜子,說道:“許先生,我有時候總會做一些任性的事情,你時常和我在一起,會不會覺得丟臉?”
許都的嘴角微微勾起一絲淡然的笑容:“我連丟性命都經歷過了,還怕丟臉嗎?你儘管做自己喜歡的事情,這才是真正正確的人生。”
他這個人,做人一輩子循規蹈矩,看見溫顧這般自由自在,只有說不上的羨慕呢。他也希望,自己是個有能力的好的父親,這樣他的女兒許小白,也能做個單純的小姑娘。
……
夜色如墨的京城,燈火通明,一直劃過了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