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蒼顧一夜之間失去主心骨,所有資金被凍結,他和白蘭芝寸步難行,要招人要做事,到哪裡都要花錢,他們到處去借錢,根本沒人敢借錢給他們。
什麼是樹倒猢猻散,半年前的那一切的寒心,他的體會太深刻了。
他的老母親陳秋華,偷偷拿出了微薄的私房錢,問他還要多少,他當時都要哭了。
他的妹妹溫衛寧和妹夫孫仲良,準備賣掉所有的房產來幫助他,他拒絕了。
同氣連枝,這就是親人。
這些,就連妻子他都一個字沒說,這一切,只有他自己知道。
所有的苦難,他寧願一個人承受,他不能讓這些親人,一同被債務淹沒。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溫顧見父親一臉擔憂,她故作輕鬆地說:“爸,我要是說沒有,你肯定是不相信的,這之前,我出事,就是因為對方想要將我連根拔起,他們沒有得逞,而他們,勢必會有第二次。不過老爸,你要相信我,這一次,我不會讓自己受傷害了。”
溫衛康依舊很是擔心,他憂心忡忡地說:“如果可以的話,咱們,別和他們鬥法了,小顧,咱們是小百姓出身,不比這些權貴。”
他本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從前小半輩子踏踏實實為老闆工作,後來在女兒的公司裡工作,也是個循規蹈矩的老好人,他安分守己了大半輩子,從來不曾和人爭鬥,也不去害人,偏偏,他的女兒生活在一個巨大而恐怖的怪圈之中,一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的怪圈。
溫顧握住了父親的手,穩穩地握著,他堅定地說:“爸,我出生在一個普通的小家庭,這是我的幸運,而我現在,不能退出,一旦我鬆手,他們就會像是餓狼一樣,把我們撕碎,到那時候,不僅是我們一家人出事,連同我蒼顧所有人,都會不得善終。我回來後,你沒有問過我,我這些日子是怎麼過來的,但是你和媽媽、弟弟,還有所有的家人,他們是怎麼過來的,我是知道的。”
“我早該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溫衛康長嘆了一口氣,“當初你說要來京城唸書,我就該不許你來,這樣,你在c城挺好的。”
溫顧笑了笑,說:“爸,就算我在c城,所有該來的麻煩都會來的,是我不夠強大。你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這些問題的。”
溫衛康皺著眉頭,說:“對了,周語梵那小子呢?他還在國外嗎?”當初溫顧出了那麼大的事情,周語梵那小子人都不見,只有那個叫做謝林瑞的孩子出現過幾次。
溫顧說:“這期間,我見過他一次,他很好。對了,爸,你可不要埋怨他,他是因為工作需求回不來,可不是對我的事情撒手不管,謝林瑞這麼肯幫忙我,全都是因為他。”
溫衛康搖搖頭,他的女兒簡直就是人精,他心裡在想什麼,溫顧全都知道。
他總想幫溫顧解決問題,然而他這個老父親,偏偏這般不中用。
……
溫顧和父親溫衛康話別,溫衛康被安排去京城的景點遊玩。
溫顧呢,則是被司機送到了學校。
今天的課在下午,她這麼早地來了,主要是為了交作業。
學校門口,許都的車早早停在路邊。
溫顧坐進車裡,說:“許先生,你不必親自過來一趟的。”昨天說要補作業,她一個人是做不完的,於是,她把這個重任交給許都。
“嗯,無礙。”許都雖然很忙,但是隻要是溫顧的事情,不管是大事還是小事,他總要親自見到溫顧,才會放心。
溫顧點點頭,說:“辛苦了,作業本在哪?”
許都指著後座上的三個紙箱子,說:“東西挺多的,我開車送你。”
溫顧的眼睛微微睜大:“作業這麼多?”
拖欠一個學期的作業和考試試卷,能有這麼多?看來,陳以琳煞費苦心安排了這些作業,真是煞費苦心了。而許先生等人,也著實是辛苦了一晚上。
許都聳聳肩,說:“我也不知道,昨天你讓我和你的班長陳以琳對接,她告訴我有這麼多東西要完成,好在好在,為了能在今天做出來,全公司上下都齊心協力完成了。”
許都才不會告訴溫顧,他一看到這些習題,就想起自己念大學時候的苦悶時光,恍惚之間,大學畢業已經很多年了,真是懷念啊。
“需要全公司上下,一起做?”溫顧微微皺起了眉頭,她的員工真是受苦了,這年頭,有錢不能解決所有問題,還要給老闆寫作業。
許都嘆了一口氣,說:“哎,不知道你小時候有沒有被罰抄過課本,反正大二所有的課本,我們都手抄了一遍,當時我和陳以琳再三確認,這是作業,不是罰抄?她說,是作業,必須明天早上交。好在,已經完成了。”
溫顧哪裡不明白,這不是在做作業,是在罰抄,陳以琳是個小肚雞腸的人,難為許都等人,代她完成了這些需要體力來完成的作業。
溫顧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很少罰抄,但是,罰抄的苦,她也是受過的,是知道的,更何況三大紙箱子的罰抄,公司上下所有人,肯定是受了一番折磨,才完成的。
溫顧對許都說:“你們都辛苦了一晚上,我都記得,昨晚加班的所有人,日薪發十倍。”
按照溫顧從前財大氣粗的調性,昨天是要加月薪十倍的,但公司如今窘境難當,她也變得摳門了。
許都溫柔地笑了一聲:“好,只要你在,就算是不加薪,我們也很安心。”
溫顧對他而言,是他的精神支撐,他甚至將溫顧奉若神明一般的存在。
一個人,一旦失去了自己的神,就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會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