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顧的眼眶,一下子微微有些發熱。
她低下了頭,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連幽谷入獄之前,他家肯定是被搜查地一乾二淨的,他能給她的東西,只能寄放在連佩那裡,可見多了不容易。
連幽谷要走了,再見也不知是何時,畢竟,連幽谷要去的地方,沒有幾個人能進去。
而進去的人,別想出來。
連幽谷不許她出門,是為了她好,她剛見了連幽谷,是敏感時期,她現在的一舉一動,是被監視著的。
要不然,連幽谷也不會用密語傳音術,同她說話了。剛才連幽谷說的這段話,只有她能聽到。
連幽谷走了。
溫顧匆匆來到窗前,站定。
她望著樓下。
樓下樹木鬱鬱蔥蔥,仍然可以看見那樹木之間。
停著一輛黑色的小轎車。
連幽谷準備坐進轎車之中,他那黑色的袍子,迎著風吹了起來。那雙光潔好看的手,原本是握著的拳頭,滿滿地攤開。
忽然之間。
空氣變得渾濁。
大霧而來。
連先生終於是,但也不願意她親眼送一送。
溫顧關上了窗戶,她坐在沙發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連先生離開了,她從此,少了一個幫手。
溫顧看向茶几上,連幽谷留下的骨瓷茶杯,只見茶杯上,留下了指甲的刮痕。
那茶杯上,分明用指甲刻出了幾個字:心。
心?
什麼意思?
溫顧轉動著茶杯,用手捂著心字。
溫顧拿著茶杯,來到廚房。
開啟水龍頭,沖洗著茶杯,正準備將茶杯收入櫥櫃的時候。
溫顧的手一滑,水杯掉在了地上。
吊頂的暗格之中,一隻小小的攝像頭,毫無聲息地,對著溫顧拍照。
溫顧收拾著骨瓷杯的碎片,自言自語道:“媽的,好不容易買來這麼便宜的杯子。”
在溫顧身邊盤旋而過的蚊子說:“老大,能不能不摳門?”
溫顧翻了個白眼,她這是勤儉持家!
就算是有再多的錢,也要保持艱苦樸素的生活習慣。
溫顧收拾完,她來到了客廳,想起來連幽谷走之前說的話,家裡有異。
她拿起茶几上的手機,給爸爸溫衛康打了電話:“爸。”
溫衛康剛剛掛了老太太陳秋華的電話,立刻接到了女兒的電話,他說:“小顧,你已經知道了?”
溫顧的眉毛揚了起來:“爸,家裡,有事?”
溫衛康說:“我剛才接到你奶奶的電話,說是溫國威看見了溫輝,我正在想怎麼辦才好。”
溫顧的心一提,看見了溫輝,怎麼可能,溫輝早就已經死了。溫輝的屍體都燒成灰了,怎麼會出現?不過,只要不是奶奶出事,她反而沒那麼擔心了。
溫衛康繼續說:“小顧,我小時候在鄉下,總是會看見各種古怪的事情,那時候聽跳大仙的師傅說了很多故事,我覺得,溫國威恐怕是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