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月先生沉思許久,鬍鬚也捻斷了幾根,終於還是臉色陰鬱地點了點頭。
“殿下,事到如今,唯有搏一搏了!或許,將粉身碎骨……您準備好了嗎?”隱月先生問道。
隱月的意思很明確,準好了嗎,問的就是準備好赴死了嗎!
“大丈夫豈能淪為傀儡,您覺得孤是那種在朝堂上佛爺似的坐一坐,陪個笑臉,笑呵呵的什麼事兒也不拿的皇帝嗎?如若有一天,寡人真落到這種地步,還不如去死呢!隱月先生,您有什麼計謀,儘管說出來吧!如今到了這個地步,不是寡人死,就是老五死!雖然我們是兄弟,我們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但已經到了不共戴天的地步了……”
“好吧!殿下,既然如此,那老朽就開始謀劃……”
隱月先生拿起筆墨,寫寫畫畫,用了一個時辰就已經根據當前形勢,草擬出來一個計劃,然後,詳細的跟劉璿解釋了一下這個計劃。
“好吧,就按先生所說。一切遵照執行吧,寡人這次就孤注一擲了……”
……
“陛下,太子殿下前來侍奉您吃藥。”老宦昌德在劉禪耳邊道。
劉禪眼神示意,表示同意。
這個時候他已經口不能言、身不能動了。
“其他人都先下去吧。寡人要侍奉父皇吃藥!”
劉璿一進門十分出乎意料的下達了這個命令。這其實是十分大逆不道的,因為在劉禪的寢宮,還沒有人任何人可以下令讓這裡的人退下去。
所以在場的每個人都愣住了。
昌德老宦道:“殿下,陛下龍體抱恙,這個時候您心急,大家都是知道的,可是您也不能心急就在陛下的寢宮裡口不擇言哪!”
“老公,您覺得寡人口不擇言了?可是現在有些人已經飢不擇食了!你可知道老五現在帶著大軍和他營造的雷霆武器,一路正向長安這邊殺過來了!漢中李符的一萬人馬,已經被老五屠戮殆盡……”
“這……老奴不過一介閹人,殿下,您說的是朝政之事,老奴不便說什麼……只是陛下寢宮之內,老奴需要負責陛下的安全,所以,恕老奴一干人等,不能奉殿下您的命令……”昌德提高嗓門,公鴨嗓道:“大家該幹什麼還幹什麼……”
於是便沒有人理會劉璿的命令了……
劉璿端起藥碗,放在劉禪榻前,扶起劉禪,把劉禪的後腦勺枕在自己的臂彎裡,右手一勺一勺喂劉禪吃藥……
“父皇,老五反了……兒臣得提兵平叛!調兵符兒臣需要用一下……”
昌德老宦沒想到劉璿竟然說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話來!
“太子殿下,何出此言?”昌德老宦大聲質問。
“寡人說的是實情!十萬火急,如果兵符再不給寡人的話就來不及了!叛賊劉諶,距離長安已經不到百里了!”劉璿淡淡然道。
昌德老宦覺得事情有點可疑了!劉璿今天在這裡跋扈得有些過分了。
這時候有一個羽林衛渾身是血,幾乎是連滾帶爬的進了門,他已經完全沒有力氣站起來或者跪起來了。
“陛下……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