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霧裡探花鏡摔碎了。
子卿好心疼,他可就這麼一個消遣。多年來靠著它打發時間,現在都沒了,想哭都不能。除了心疼再也說不出話來,但哪有刀無淚悲傷。
“你說,丫頭她死了?”刀無淚堅強著要確切的答案,他不能相信這件事的發生,道:“她之前還和我說話的,對的吧,鶻野……”
他努力抓住救命稻草,不想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鶻野沉默了。
“你為什麼不說話?為什麼?”刀無淚不想聽了。
“無淚,你不要這樣。”鶻野扶住他,道:“丫頭不想你知道,是要你開心活著。”
“開心?”刀無淚泛紅了眼,淚水欲墜不落的,在眼眶裡打轉,道:“你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嗎?”
鶻野不知道,他孤獨活在一個陌生的世界裡,任何東西都靠自己打拼而來;別人有溫暖的家庭當保護傘,刀無淚卻可望不可及,要用最惡毒的話語、最高傲的態度偽裝外表,成為最兇猛的刺蝟來護住他最柔軟的心;有時候也想哭泣,可沒人願意替他擦拭淚水,還會惹來不少的麻煩。
“丫頭,不是還在嗎?”
鶻野想安慰他的,不成想適得其反,刀無淚問了,道:“因為有牽掛,所以才成了執念,那我呢?我成了什麼?絆腳石?阻擋丫頭不能開始新生活的束縛……我還不如去死了。”
“不是的……”
刀無淚斂去情緒波動,重新偽裝了起來,道:“我問你,主人和丫頭葬在何處?”
子卿不捨得說出答案,刀無淚曉得之後會更痛不欲生的,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也是自己多嘴了,道:“我多方打聽,我也想要為你們做些事情,安慰安慰浣花的心情;沒想到,無意撞破天神的秘密,他竟然……”
劍宗算是幸運的,他當場自爆,在被抹脖子之際,用最慘烈的方式結束兇手的性命;然而根據子卿的說法,天神將丫頭的屍骨煉化了,作為他寵妃的護體銀簪。
鶻野聽了都憤怒,更何況是惡魔呢;不是天神已屍骨無存,刀無淚可要掘墳洩憤;他竟將主意打在丫頭的身上,死了都不放過她。
“之後呢?”刀無淚過於冷靜,問子卿後續。
這是暴風雨前的平靜,鶻野憂心忡忡打量他,頭部輕晃了幾下,想要子卿不要刺激刀無淚。
“說!!!”
惡魔威力充滿威懾性,子卿嘰裡呱啦說了一通,腦子不是很清醒,說話邏輯性很差;但無所謂了,刀無淚都聽懂了。
“好一個天神,好一場算計。”刀無淚有感而發。
“這人算不如天算,他就是天神,最後不也沒抗過生老病死嗎?無淚,你冷靜。”
刀無淚立即反問,道:“我不冷靜嗎?”
墨綠眼眸無波瀾,同一汪死水,看似有生機卻死氣沉沉,鶻野喜歡他氣急懟人的樣子,而不是現在這樣,道:“丫頭也算是活著,不是嗎?”
“活著?活著!活著真好。”刀無淚讓子卿帶路。
子卿不願意,刀無淚不夠鮮活,他太冷靜了,冷酷都不形容他了,應當說是冷漠啊。
“過往都忘了,這不是偶然,肯定有誰擅動了我的記憶;無利不起早,你們說,我要是找回記憶,幕後黑手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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