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無淚從來沒有像是現在這麼的開心,他那不帶諷刺的笑容能退散一切的愁雲慘淡,不是他受了重傷,可能都要在院子裡打一套拳了。
他這樣,鶻野和草昧子更擔憂了,明知道結果會是這樣的悲劇,他們還是忍不住想要一個奇蹟。
可惜了,奇蹟之所以是奇蹟,就是因為它稀缺得可憐,勉強算是一種心理安慰,他們要接受,但不是現在。
“呵……它還在。”
刀無淚坐在樹下的鞦韆,這是丫頭最愛的玩具,她能一整天都不覺得膩味,是主人為她親手做的生日禮物,也是作為她練功用心的獎賞。
他隔了這麼久才回來,鞦韆也一樣能用而不受時間的約束,刀無淚很開心的坐在上邊搖搖晃晃了好一會兒。
鶻野和草昧子就在旁邊看著,他們能從刀無淚勾勒起來的嘴角看出他的愉悅,是回了家的安心享受。
院裡開墾了一塊菜地,旁邊的木桶還有水,不過多年沒再打理過的土地也長不出東西來了,可刀無淚說這裡本來就養不活任何植物。
“你們在這裡做了什麼實驗?”草昧子隨口一問。
刀無淚也就順口一答,說主人想種菜給丫頭吃的,無奈他那雙巧手除了拿起武器,其他的東西就一言難盡了,至於種不活植物,這就是另一個悲傷的故事了。
“……就是打翻了醫皇的藥箱,嗯,一個調皮搗蛋的小孩子的無心之失。”
刀無淚好一句輕描淡寫的故事總結,不過豈能用悲傷來定性這件事……好吧,這不是重點。
“走吧,進屋裡看看。”刀無淚說。
他們在院裡耽誤了時間,現在將要步入正題,怎麼開始大眼瞪小眼的呢?
“……你們幹嘛呢?”刀無淚推開屋門。
這是一棟翠綠翠綠的竹樓,和旁邊的水泥建築不是一回事,又鑑於鐵柵欄門事件,他們懷疑屋門有問題也很正常。
事實證明了,他們就是想多了。
但是呢,哪有隻在鐵柵欄門那裡安裝密碼鎖的,而竹樓的正門是沒有安全鎖的,這不是本末倒置了嗎?
“能開啟密碼鎖只有我們三個……你算是一個意外。”
“……”
刀無淚毒舌習慣了,鶻野和他好好說話也能躺著中槍,算不算倒黴?
竹樓裡一如既往,他們離開的時候怎麼樣,現在所見也一樣,刀無淚瞬間就來了感覺,他閉上眼睛,手指沿著樓梯的方向擦去。
他過去無數次在腦中回憶竹樓裡的擺設,怕不努力記憶就忘了它,甚至是主人,可笑的是自己無法控制記憶流失的速度。
好比是沙漏,正常情況下,你如何阻止它不流淌光了沙子?
他不能。
所以才會在痛苦中如墜地獄,刀無淚更沒有想到自己還能再回來,他一直以為這裡和著神族的消失而煙消雲散了。
不過也好啊。
刀無淚睜開了眼,他停在二樓走廊這裡,而如果再往前走兩步路,就是他們的臥室、書房以及娛樂室,不過戶外運動佔據生命裡更多的時間。
“你不過去嗎?”鶻野在臺階這裡停住,說:“我看你很想進去的。”
刀無淚猶豫不決,道:“離開的時候以為還能回來,可哪裡能想到一去不回頭,我……他說回來了就有驚喜。”
“在你的屋裡?”鶻野忽而摸了摸脖子,感覺很奇妙又很迫不及待,說:“害怕嗎?”
“……我不想看。”
摸脖子的動作停頓了,鶻野不大自在的放下了手,說:“怎麼不想看呢?不是給你準備的驚喜嗎?”
“有一些事,我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唉。”
“……怎麼走了啊?”草昧子沒搞清楚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