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他們心中有數。
“我相信,丫頭她沒有說謊,我們只是被過去所發生的事情嚇怕了,再也不敢輕易去相信旁人。”
草昧子勇敢說出自己的心聲,他相信緋修是能理解自己的。
緋修不作回答,他也不強求什麼,今晚的月亮很圓。
“啊嗚——”
從未聽過的狼嚎在此時此刻展現出來,甚是嚇人,丫頭出來了帳篷,道:“你們快些進來,不要在外邊待著。”
帳篷不大,但勉強可坐三個人,草昧子還來不及搭起第二個帳篷,且狼嚎越來越響亮,也越來越多,他們集中一處才安全。
“我都給忘了,今夜是圓月,這些野獸將會趁機吸收日月精華修行自我,希望大家能及時避開。”
現在,不止是狼嚎,還有虎嘯,甚至是鳥鳴,它們都在把握圓月之夜,貪婪汲取為數不多的日月精華。
它們想要活下去,正如人一般,要麼自身實力的強大,要麼就是依附於強者,而往往貪心不足,不甘屈居人下,非要用盡氣力奪取不屬於自己的高位。
或廝殺,或合作,最終的目標不都是至高無上的地位,以及眾人的俯首稱臣,所以,他們才會旁聽了密林裡的混戰。
他們躲在帳篷中是正確的選擇,那些野獸們、飛禽們,各種各樣的廝殺手段,展現得淋漓盡致,空氣中盡是血味。
但廝殺並未停止,各種叫聲交融於一體,在密林間喧囂不止,便是那些鳥叫蟲鳴都融合進來,演奏不同於音樂廳裡的歌謠。
大自然奇妙無窮,亦兇殘無比,等他們出來帳篷的時候,啃食腐肉的捕食者便悄然而至,將血雨腥風過後的戰場打掃乾淨。
誰才是這場月圓之夜的贏家,恐怕難以搞清楚,可敗者的下場已然見到,不是死,就是殘,但這還不是結局。
鹿死誰手,還有待可辨。
“好可怕。”草昧子見慣戰場的廝殺,也被這場野獸間的爭奪戰所震懾,道:“居然這麼的兇猛,連自己的同伴也不手下留情……”
丫頭走步姿勢慢悠悠的,道:“它們不是不留情,而是獸化了。”
月圓即獸化,對於不開智的野獸來說,就是你死我活的戰役。
“你們快來看,這具野獸的屍體不對勁。”緋修喊了他們過去,所指著已然化作白骨的野獸,道:“它和周邊死了的那些野獸不一樣,屍骨被吃得太乾淨了。”
“呦……壞……呦……”
小綠這輩子也學不著說話了,只能揮舞著身體,群魔亂舞的。
“小綠說,這是那個壞蛋吃了的……就是我們上次放出來的那個東西,唔,應該也是吸血藤的吧,哦,上次的獸潮應當也是它的手筆。”
真是糟糕了,這條吸血藤就是周扒皮,完全只為了自身著想,如果不去制止它的話,遲早要吃光密林裡的活物。
“可惜我現在聽不大懂獸語,不然,我還能在密林裡打聽一二。”
“你之前聽得懂獸語,怎麼現在就聽不懂了?”
“舅舅……”
丫頭才不會因此而不自在呢,道:“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反正上次和那群山野豬罵架了之後,我就再也聽不大懂獸語,好奇怪……嗯,罵架來著的。”
小綠又來了,手舞足蹈的,而丫頭不需要翻譯就大致理解,但也不大搞的懂部分意思。
“……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