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都是茶水味,頭髮間不時滑落水珠,緋修也沒有想要擦一擦,而是言之鑿鑿道:
“若是您懷疑遺囑作假,那我們就召開股東大會,由著長輩們鑑定清楚,玉老太太。”
“且不說它的真實性,你這個外人,我丈夫怎麼可能願意把玉家交給你管理,少在這裡誆騙我這個老太婆。”
她站了起來,呼吸稍微急促著,玉老太太卻固執不想抬頭和他們說話,不願意低人一等,道:
“緋修,我丈夫生前待你極好,可你在他去世後不幫襯玉家,我也便忍了,但你竟貪圖玉家的財產,還大言不慚說召開股東大會,真是太恬不知恥了。”
玉老太太先喘了一口氣,接著繼續說:“
“鶻溯,我將愛女嫁給你,我丈夫生前對你也多加提點,可不是讓你在今天幫著外人對付玉家的!!!”
“岳母,若您曉得大哥的所為,便明白我今日出現在了這裡。”鶻溯交出了照片。
玉老太太看完了照片,當即摔在了地下,氣急了,道:“這是汙衊。”
“玉老太太,您比我更清楚自己兒子的德行,可您是否想過呢,不管這件事成功或失敗,玉家都將被滅門。”
“不……”
“玉老太太,我年幼喪失雙親,好在有玉老先生的提攜,這才沒誤入歧途,正是因為有這份恩情,我今日才願意提醒您的。”
撿起了照片,緋修腰桿子直挺,但不是為了恃強凌弱,也沒有盛氣凌人,而是溫和了語氣,繼續道:
“您可不知公司現在的財務情況,前年就虧損了三千多萬,今年也更厲害了,還沒有年末,賬戶上竟負資產一億多萬。
我記得,有玉老先生在的時候,公司哪裡有過這樣的虧損,我日前更是粗略算了一筆賬。
公司若是到了年底還不能盈利,就是賠上整個玉家也不能以資抵債,您就不好奇這些錢都去了哪裡?”
“這都是你的一面之詞。”
“您是公司法人啊,那查賬也是理所應當的吧?”緋修說。
“那是自然的,我想查賬,誰能阻攔。”玉老太太很自傲這一點。
因為玉老先生去世的時候,讓她當了公司的法人,但兒子才是管理者。
那時候,可別提有多開心了,甚至有揚眉吐氣的愉悅感。
“那好,我現在請您打電話讓財務送賬目過來,他們肯定告訴您,暫時還不行,資料要過兩天再送來,想必推辭已不止一兩次了吧?”
玉老太太想反駁,可細思極恐,好像一直是這樣的情況。
“您想查賬卻總是沒有賬目可看,哪怕是有了,這些賬本也是被動過手腳的,我之前感念玉老先生,便暗中幫了不少,但現在,不行了。”
“玉老太太,您若是想看賬本,我這有。”草昧子拿出公文包的筆記本,道:“我是學財務管理的,要是有疑惑之處,我也能為您解答。”
“你……你們竟敢偷盜公司的財務賬目,我要報警抓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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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母,不是他們偷盜的財務賬目,而是公司有良心者,不願意看著公司被大哥大嫂毀了……”
“公司不是由著小山在管理,和明英有何關係?”玉老太太拍桌子。
她都氣了好幾次,現在坐下來服藥,哪裡知道能聽到鶻溯這麼說話。
“公司裡的高管都是大嫂的孃家人,您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