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徒兒後來發現公子體弱多病是因為命不久矣,現在能活著,不過是被藥吊著,何必呢。”
聽見品香這麼說,煙雨真是心疼她徒弟,歡喜誰不好,偏偏挑中了君上。
“師傅,您可不要與公子置氣,他就是那樣,說話都不在意旁人的感受。”品香說著說著也挺生氣的。
“那你還給他看病?”煙雨於桌面上挑出品香的筆記本,裡邊寫著近來的用藥心得,道:“不過為師好像有些明白了。”
“師傅……”
“你一直很努力,為師都看在眼裡,但也要學會勞逸結合。”煙雨將筆記還給品香,道:“你出身不差,但與君上還是有所差距的,若你真想留在他身邊,請教這種事就不能抹不開面子,知道嗎?”
與刀無淚請教這種情愛之事?
丫頭聽到品香藉著看診的時候偷偷詢問他這種事,要不是披著刀無淚的皮囊,她果斷要勸對方放棄。
難道這世間,只有自己才看懂鶻野天生腹黑的內在本質嗎?
“腹黑……有嗎?”
隨便幾句話打發品香走了之後問陽霜雀,他也是這樣看不穿鶻野的本性。
“要不然,舉例說明吧。”
“……”
大兄弟,這種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
“我也想知道自己怎麼就腹黑了。”
“……看看吧。”丫頭指著忽而冒出來的鶻野,說是讓陽霜雀仔細瞧清楚。
“……你要不還是多睡一會兒?”
比起身體方面的問題,陽霜雀更擔心刀無淚的腦子,是不是喝藥太多就傻了。
“看起來,你好像無話可說了。”鶻野走進來。
黑色長褲挺拔了套著皮靴的雙腿,今個兒改成穿白色長袖襯衫了,但偏向妖孽的天生麗質是不能更換的。
“能不能收斂你的殺氣。”丫頭都要哆嗦了,卻為了保證不露餡而挺直腰桿,道:“我這裡也不是戰場,也不需要你衝鋒陷陣。”
“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磨嘰呢。”鶻野說著就斂了身上的氣息,道:“剛剛與巫鬼國使臣相見了。”
丫頭頓時覺得舒服多了,但聽見巫鬼國使臣就難受。
現在留在這裡就是因為要為陽霜雀洗清嫌疑,要不然,憑她的本事,帶著刀無淚跑了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嗯,怎麼說?”丫頭剋制住自己的畏懼,離著鶻野最遠的位置站好。
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喜歡鶻野靠近自己,而且光是聽見聲音就頭暈目眩的。
險些就要控制不住刀無淚的身體了,丫頭只能盡其所能遠離鶻野。
→↓←
看著動作很古怪,但站姿就是刀無淚習慣的那種,左腳往前一步靠著右腿邊,身體隨著右胳膊倚著牆而肩膀微微傾斜,同時還有那腦袋。
稍稍向前時就習慣視線往地下看,彷彿世間事如過眼雲煙般沒啥有趣的。
這種冷淡深入骨髓到了極致的感覺,鶻野只見過他一個,就是自己習慣了冷漠,也沒有刀無淚這樣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
所以說,他現在就是矛盾體。
這種似是而非的感覺,鶻野不喜歡,甚至可以說是厭惡。
腹黑本質上,也是控制慾在作怪,鶻野便忍不住要試探他。
“巫鬼國使臣願意接受公開審理。”鶻野不著痕跡往前移動兩步,而後又走了回去。
“這麼幹脆?”
不用說是刀無淚,就是丫頭都不信巫鬼國願意接受公開審理,詫異之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