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沒了,火焰吞噬了一切,不知道死後有沒有痛苦,但活著的人必定窮極一生都不能忘卻這樣的悲痛。
暗橘鳥瞳沉浸在痛苦的狂躁之中,若非是有粗壯的鐵鏈捆住他的四肢,還有法陣壓制體內的靈力運轉,陽霜雀現在就扭斷守衛者的脖子。
報仇,我要報仇,報仇……
直到牢門開啟之前都念著這句話,陽霜雀也不想管來人是誰,但鼻間嗅到的氣息熟悉得讓他暫時恢復了理智。
“是你……”
陽霜雀看清眼前之人,雙臂便用力掙扎要往前,驚得守衛者都要衝進牢中壓制他了,就怕傷及來人。
“都滾遠點。”
“……是。”
守衛者紛紛撤離,但注意力一直在這邊。
“放開我……啪……”
陽霜雀狼狽不堪的模樣映在墨綠眼眸當中,刀無淚在他開口之後就甩了一巴掌。
這巴掌,扇得啪啪響,打得陽霜雀空白了大腦,也鎮住狂躁的情緒,惹得淚珠砸了下來。
就是親眼看著林夕亡去的時候都沒有哭,現在卻控制不住。
牢房中迴響著他的抽泣聲,守衛者面面相覷,但沒那膽子跨出那一步。
“別哭了,看你這樣子,一點都不英俊瀟灑。”刀無淚為他拭淚。
“不要你管,誰啊你……啪。”
腦門上遭了一拳,比起那巴掌的疼,這就是落花拂過了水面。
痛覺是沒有的,就是有些癢癢的,還有就是很熟悉,好像以前經常捱揍來著。
“給我洗澡去,髒死了,多久沒換過衣服了……外邊的,過來解開他。”
解開他?
好的吧,你是貴公子,你說了算。
刀無淚就是要拽著他的胳膊,在踏出牢門的前一刻,說:“你有本事跑,我就有能力逮住你,抓到之後就丟你進水牢裡面壁思過,跑多久就丟進去多久,哦,不,成倍遞增。”
可憐見的,前邊還能憑一己之力揍飛暗衛,現在就因為公子的一句話,小媳婦兒似的緊隨其後,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
但怎麼不能頭疼呢,草昧子直接上前就攔著,說:“哥們,我可是私自帶你過來的。”
潛臺詞:你丫的,可憐可憐我啊。
“若是他罰你,我替你扛了。”刀無淚將陽霜雀送上鬼行車,說是回長明所。
得了,沒救了,他死定了都,就不該嘴賤的他。
“哎,倒是等等我……”草昧子趕緊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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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車,陽霜雀就被刀無淚摁在身邊,而他也沒有什麼反抗之舉,一點都不像之前那樣的兇猛成狂。
草昧子坐在邊上,想法已在腦中拐了十八道彎,正要說出來的時候,鬼行車就停止了。
怒氣衝衝,殺氣騰騰,隔著車門就撲過來,草昧子直接躥到刀無淚的身邊,道:“你的鍋,我不背。”
“嗯,我來背,還有你,呲什麼牙,咧什麼嘴,狗啊?”
“本君上覺得你就挺適合當飼養員的……”
鶻野身著金絲線繡紋的暗紅長袖上衣,進入車廂之時就扯開了兩顆衣釦。
臉上顯不出煩躁,就是看見草昧子的時候,鶻野說晚點到比武場報到。
“哥們……”
“我去。”
刀無淚扯著陽霜雀的後衣領讓他安靜,不要鬧鬧騰騰的,而後咳嗽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