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大廳裡的寂靜無聲,餐廳這裡就像是菜市場,熱鬧非凡的,各種的吃飯姿態都用上了,幸好旅館是有規矩的,吃飯歸吃飯,但不能弄出過分粗俗的動作來影響其他人的胃口,比如說,吐痰啦、抽菸了、摳腳丫子的。
谷姜他們只能先暫時幫忙了,跟著茉莉將那幫租客招呼得服服帖帖的。
“累死我了都……”陽霜雀沒有想過端茶倒水也是很累的,雖然不是他親自去弄,但用靈力操控物品來進行半自動使用,非常的耗損精力,可對於修行來說就是一種鍛鍊,更是因為他們秉持著無時無刻不在修行的念頭。
“阿夕,可以啦,收工了。”茉莉拍了拍送餐口,讓林夕出來休息,又看見陽霜雀直接趴在桌面上裝死,笑了笑,給他們到了飲料過來,說:“這就累了嗎?”
“我就是神獸,也不是鋼鐵,哪裡不懂得累,好喝……”陽霜雀又給自己倒了玻璃瓶中的淺綠色飲料,心滿意足道:“還好有它在,要不然,好累哦……”
“年輕人,你要打起精神來,不要受點罪就覺得苦,還不到你極限的時候……”
谷姜忽而扭頭看著送餐口,與廚房不過一牆之隔,但隔音效果很棒,裡邊的喧鬧聲音和炒菜氣味很難傳過來的,便是在廚房裡也聽不見餐廳這裡的嘈雜,可謂是互不干擾的好設計,不過茉莉用了拍一拍,意思就是暫停了,怎麼林夕還沒有停止炒菜,那送餐口正源源不斷送出菜來,古古怪怪的。
“我過去瞧瞧。”茉莉起身了,用員工銘牌刷了員工通道。
員工通道,就是離著送餐口有兩米之隔的牆體,現在開啟出一扇門來,等著茉莉的進入,她便是這樣直接過去廚房的,谷姜便與陽霜雀繼續說著地窖之事。
“哦,我今個午休的時候夢見了無淚,不過他好像與我印象中的不大一樣。”
陽霜雀就是這樣的隨口說了一句話,讓谷姜覺得有某種不一樣的感覺,道:“你夢中的刀無淚不會是一個動不動就笑如春風、衣著與之前不同、名字也不一樣,唯獨是長相很相似的男人吧?”
“唔……”陽霜雀低眉,他在回想著夢境中的事情,幾秒過後道:“好像是。”
怎麼可能呢?
一個人夢見刀無淚,算是長時期的睹物思人,而兩個人幾乎同時夢見他,勉強說得上是巧合吧,即便看上去不像是巧合,可若是三個人都夢到了,即便是夢境各有不同,但主角都是一樣的,且不是陰謀?
“哦,我想起來了,他說自己名為嶄染,不是刀無淚。”陽霜雀這麼說的。
“你還能與他正常溝通?”谷姜記得林夕說過自己也是身受控制的那種,只能像他一樣說出不屬於自己的臺詞,就像是提線木偶。
“當然可以啦,為什麼不可以呢?”陽霜雀歪頭,脖子酸。
“那你與我說說夢境中的事情。”谷姜想要知曉陽霜雀的夢境,為了找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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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陽霜雀來說吧,夢境中的陌生世界不重要,只要刀無淚活生生的就好了。
“貝塔,我曉得,不用安慰我,我會堅強的。”
自稱是“嶄染”的刀無淚努力微笑著,不讓他看出自己的軟弱來。
“貝塔,我相信楠棠在天上能過得很好,是吧?”
“無淚……”陽霜雀想要呼喚他的名字。
“我沒有哭啦!!!”
明明嗓子都哭到了沙啞,連眼眶都腫了的,眸子周邊佈滿了血絲,卻又在努力偽裝自己很瀟灑,讓陽霜雀看不下去,也看不懂他為何變得如此頹唐。
“貝塔,我就是一時沒有回過神來,但我沒有在哭……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