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看看!”裴修顧不得滿頭滿身的針,強行起來掀開她的衣裳。
“誒!你別亂動!”晏長風聽柳清儀交代過,天亮之前不能動他,“你再動我丟下你不管了!”
裴修只好重新躺下,“那你讓我看看。”
“真沒事,就是撞了一下。”晏長風掀開衣裳給他看。這一看不要緊,自己都嚇了一跳。
只見腰側一片淤青,腫得好像塞了個饅頭。
裴修眼前一黑,立時就有些喘不上氣,“陳嶺知道嗎?”
“小柳都不知道,他哪裡知道。”晏長風本著坦白從寬,適當隱瞞,把這幾日的事交代了,“反正骨頭沒斷,回頭跟小柳要幾貼膏藥貼貼就沒事了。”
裴修看著她,知道她沒說實話,但也不忍心跟她計較,“晏長青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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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找到了姚啟政。”晏長風把過程簡單一說,“我把他的屍體帶走了,他是通緝犯,你把他交給太子,也算有個交代。”
“剛好,”裴修也把曹府的事告訴她,“曹鵬一家老小怪可憐的,有這具屍體做交代就妥了。”
“你們兩個怎麼回事?”
柳清儀端著藥進屋,看見兩人聊得熱火朝天,二姑娘衣衫不整,頓時氣不打一出來,“知道我廢了多大功夫才把他救過來嗎?我允許他亂動了嗎?允許你們聊天了嗎!”
兩人火速鬆開手,活像是被捉姦在床。
柳清儀把藥碗擱在桌上,走到床邊檢視裴修的狀況,“二公子,不是我嚇唬你,行差踏錯一步,神仙也救不了你,你現在不能動氣,不能費神,更不能動情。”
全部動了一遍的裴大人無話可說,任憑數落。
“是,我知道錯了,但是長風她……”
柳清儀:“閉嘴。”
裴修:“……”看書溂
晏長風第一次看閣主大人吃癟,笑得不行。這一笑又牽動了腰傷,疼得直抽氣。
明明之前不在意的時候也沒覺得,可一旦看見傷成了什麼樣,疼就如影隨形。
“小柳,你有沒有膏藥?”她指著腰,“那天在驛站撞傷了,有點腫。”
“我看看。”柳清儀揭開她的衣襟,嘖了一聲,“二姑娘你還真是能忍,撞傷腰可大可小,不能大意。”
晏長風描見裴二緊張的視線,道:“你快別說了小柳,二公子又要動氣了。”
柳清儀意會到她的意思,無奈搖頭,“沒事,一點小傷,要不耽擱這幾天早好了,走吧,去我房間裡,我給你拿藥揉揉。”
晏長風朝裴二眨眨眼,跟著柳清儀去了隔壁房間。
柳清儀拿了藥膏子來,一邊給她上藥,說:“我不瞞你,二公子的情況不太好,我的毒原本能壓制三年,如今恐怕要減半,且這段時間裡他不能受寒,能養著最好,不能養著,也別太耗。”
晏長風心一沉,腰上的痛頓時無足輕重,“那就是說他只有一年了嗎?”
一年還是最樂觀的情況下,但柳清儀沒忍心說這話,“要解他的毒,只有重新種出那味藥,在一切順利的前提下,起碼要半年。”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晏長風聽懂了她的話。
三年又減了半,天下沒有比這再殘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