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郡王眼見地慌了,這種事確實說不清的,端看人家怎麼界定,這世子夫人是大長公主的外孫女,一家人肯定不能替他說話。
“世子夫人,我敢用性命作保,這些都是原先買的,保證跟什麼餘黨沒有牽扯。”老郡王瞬間換了副嘴臉,“還不給世子夫人上茶!一群沒眼色的東西!”
“茶就不必上了。”晏長風重新坐下來,叫陳嶺拿呈上兩張紙來,擺在老郡王面前,“這是解除婚約的契書,勞煩郡王摁個手印我就回去了,家裡還一堆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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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郡王哪裡想到這麼直接,契書都已經準備好了!“世子夫人這……”
“怎麼,老郡王家裡是沒有紅泥嗎?這好辦。”晏長風招呼陳嶺上筆墨紅泥,“我都備好了,不叫老郡王費一點心,您啊也別怪我不近人情,實在是事關性命前程,容不得一點僥倖心理,縱然您真的很好,也只能放棄您這個妹夫了。”
老郡王臉皮抽搐,都說裴世子夫人精明能幹,今日看來傳聞還是保守了,分明是狡詐狡猾!
“世子夫人這是糊弄三歲娃娃呢?”老郡王收起臉上客氣的笑,“我說了,婚事我是不會解除的,用兩張紙就想打發我,未免太小看本王了。”
晏長風也收了笑,抱臂靠在椅背上。
陳嶺看她的眼色,上前一把將老郡王從座位上提起來,驚得泡餅子臉肉狂抖,“你要幹什麼!”
晏長風:“兩張紙打發不了,那就只好請老郡王去宮裡走一趟了,不過到時候如果判定老郡王是叛黨餘孽,那將來別說您續絃難,府上公子小姐說親怕是也難,這多得不償失啊。”
老郡王以為她最多口頭威脅一下,哪知道如此膽大妄為,竟直接動起手來!他毫不懷疑這無禮婦人會幹出更缺德的事來,他一把年紀哪裡受得住這樣折騰?
“世子夫人有話好說,有話好說!”老郡王被捏得嗷嗷叫,“咱們慢慢談慢慢談,別這樣傷和氣啊!”
“對不住,我現在不想談了。”晏長風看出這老東西狡猾,吃硬不吃軟,“陳嶺,伺候老郡王簽字。”
陳嶺依命,把筆塞進老郡王手裡,做出一個恐嚇式的請的手勢,“請!”
老郡王預感今日要不同意,他是沒有好下場,只好不甘心地簽字摁手印。
拿到契書,晏長風還沒完,依然叫陳嶺把老郡王帶出去,“客氣些,請老郡王去街上走一遭,把婚事取消的事告訴大家。”
這樣被轄制者去大街上說什麼取消婚約的事,這老臉還要什麼?老郡王是真的怕了,“世子夫人,我都已經簽了契書了,就不必如此大動干戈了吧?”
“本來是不必。”晏長風道,“可老郡王這張嘴靠不住,誰知道我們走了以後你又怎麼說呢?”
萬一出去說裴家人威脅他云云,到時候屋裡的這些擺設不在,不能像現在這樣威脅他,那還不是由著他放屁。
老郡王確實存了報復之心,好處沒撈一點,還受了這樣的屈辱,他才不會叫裴家好過。但這婦人太可怕了,什麼都料到不說,還提前斷了他的路。
“世子夫人放心,本王不可能說什麼了,既然都簽了契書取消婚約,咱們兩家就沒什麼關係了,我還能說什麼呢?”他額頭開始冒汗,“世子夫人高抬貴手,高抬貴手啊!”
晏長風就是嚇唬他,當然不會傻啦吧唧地押個人上大街上說這個。
“既然郡王這樣說了,我也不能不給面子。”她打收拾示意陳嶺放人,“反正契書上寫了,如果郡王日後出去亂說跟我家五姑娘任何有關的話,就賠錢,好像是五萬兩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老郡王:“……”
他剛才被嚇得跟只鵪鶉似的,根本沒心思看契書,哪裡知道還有這些條例?何況既然寫了,她還嚇唬他作甚!
這婦人果真不是什麼善類!太奸詐了!
目的達到了,晏長風也不想跟他浪費時間,於是起身告辭,“沒別的事我就先告辭了,靖安郡王。”
老郡王一屁股坐下,氣得鬍子都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