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個貴人多忘事,前幾日他還跟裴修喝過酒,今日就裝作不認識了。
孫令跟裴修都是下官,不敢受上官的禮,紛紛回禮。
裴修行過禮,意味深長地笑,“徐巡撫這就不認得我了?幾日前咱們還一起在秦老爺府上吃喝玩樂呢。”
晏長風十分意外,前幾日裴二在秦府吃喝玩樂?
“哦!”徐峰好像才認出來時的,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說怎麼這樣眼熟,那日原來是裴大人嗎?瞧瞧這個秦律,請了裴大人來竟是也不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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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商賈的名義參加,秦律不認得我,自然不會介紹。”裴修微微一笑,“但沒介紹,徐巡撫方才不是也一眼認出我來了嗎?”
徐峰大意了,方才只顧著演戲,竟是把這一點給忘了!
“我哪裡是認出了裴大人,我見過孫指揮使。”他指著秦府岔開話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還打起來了?”
孫令頗是瞧不上這樣裝模作樣的,秦律一個商賈在太原府都快成了土皇帝,徐巡撫還在這裝純良,他自己也信?
“是這樣的徐大人,我今晨接了北都傳來的旨,說是吳村礦山疑似私造武器,命我率軍前去搜查,我當時那個奇怪啊,心想吳村礦山不是離太原府更近來著,有徐巡撫在,如何捨近求遠找上了我?徐大人可知道內情?”
徐峰誓要裝傻充愣,“竟有此事?難道真的搜出了武器?”他神情懊惱地擰著眉頭,“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了這樣的事,我竟是毫無察覺,當真是白領了朝堂俸祿,也怪不得聖上不信任我。”
連晏長風不知內情的,都看出這位巡撫大人足夠有資格登臺唱戲,那戲比名角還足。
孫令跟裴修皆笑而不語。
徐峰兀自沉浸地說:“那絕對不能姑息!不知那秦律可服罪了?”
“徐大人可是想問秦律是否已伏誅?”裴修看著徐峰演到自己都快了信的臉,“可惜了,秦律還在裡面好好的。”
“可需要幫忙?”徐峰一臉嚴肅的認真,心裡恨不能秦律就地自爆,這樣他才能安心。
“好啊,求之不得。”裴修看了看孫令,“麻煩孫指揮使找根軟一點的繩子,徐大人細皮嫩肉的,怕勒壞了。”
孫令跟徐峰一時都沒反應過來話裡的意思。
待想明白了,孫令驚訝地看著裴二,這怎麼話說的,居然讓他直接綁了巡撫大人?這少爺靠不靠譜,有證據嗎就綁人?
徐峰也不敢相信裴修居然直接就抓他,怎麼回事,難道他手裡真有證據?
“裴大人,這是何意?”
“孫指揮。”裴修想要速戰速決,不理會徐峰那疑惑又帶著危險性的眼神,“秦大人遲遲不肯出來,只好用火請了。”
孫令也打得憋屈,他一邊叫人用火攻,一邊叫人拿繩子來,親自綁徐峰,“徐大人,得罪了。”
“無緣無故抓捕朝廷命官,裴大人擔得起責任嗎!”徐峰有些急躁,急於試探裴修手裡到底有沒有證據。
“徐大人可還記得於東亭?”裴修有些站不住,話不想多解釋。
徐峰聽見於東亭三個字,臉唰地白了。那傢伙不是被秦律處理了嗎,怎麼還活著?
晏長風感覺裴二的手越來越涼,不知道是不是西北這幾日倒春寒,他著涼了,“你冷不冷,帶氅衣了嗎?”
身邊的陳嶺聞言,意識到自己沒照顧到位,抱歉說:“我這就去拿。”
陳嶺到底沒近身伺候過閣主,沒有八角細心,很多事不能提前考慮到。
晏長風只能暫時找衛兵要了只火把來,舉在裴二旁邊,“你且忍一忍。”
裴修虛弱地扯了扯嘴角,故意將臉湊到火把下,“夫人幾日不見我,是不是想我了,想看得更清楚些?”
晏長風搓搓他的手,“看看你那臉色,還耍嘴呢?”
裴修:“我臉色自然不會好,幾日不見夫人,茶不思飯不想,沒看我瘦了嗎?”
“那我求你以後還是思茶想飯吧。”晏長風把火把塞到他手裡,然後抓過他的另一隻手揉搓,“你這個樣子我有心理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