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該否認,晏長風想,不管這事是不是真的,它都必須不是真的!
她腦子迅速思索著,她不能就這樣回去了。
正想著,八角匆匆跑來與她說:“二少奶奶,是少爺讓我出來跟您說一聲,不管什麼都不要相信。”
晏長風敏銳地察覺裴二可能知道此事,她審視八角,“小八角,我不明白,能不能說得清楚點?”
八角心說,二少奶奶也忒鎮定忒不好糊弄了,明明剛剛才得了信兒,不震驚就罷了,還能從他的話裡察覺到少爺可能參與其中。
雖說這事二少奶奶知道了也沒什麼,但八角不能讓她從自己這裡套話,要說也是少爺親自說。他眼珠子一轉,道:“我是說,我們二少爺必定是國公爺親生,少爺說今日之事分明是有人蓄意陷害,認真就著了道,還請二少奶奶不要慌亂,一切如常便可。”
晏長風笑了笑,“行,我知道了。”
得了裴二的話,她心就定了,不必去顧忌真相如何,可以甩開手跟裴鈺秦惠容幹一場。
她沒有返回宴會上,而是先叫幾個婆子人把牛嬤嬤綁了關在柴房裡。
牛嬤嬤從沒這樣被人下過臉,立時就惱了,朝晏長風大吼大叫:“二少奶奶你憑什麼關我!夫人都要對我禮讓三分,你好大的臉!我要去找夫人討要說法!”
“找夫人啊,找去啊。”晏長風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嬤嬤現在要是能請夫人放了你,你儘管去。”
牛嬤嬤一噎,她剛剛是怎麼被人從宴會上押出來的還歷歷在目,縱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再回去找死。
晏長風一笑,抱臂看著牛嬤嬤,“嬤嬤,我敬你是府裡的老人,又照顧過二少爺的生母,因此一直對你禮讓三分,但你今兒是怎麼個意思,在這樣的日子,當著秦王與王妃的面造這樣的謠,安的什麼心,嗯?”
“誰說我造謠了!”牛嬤嬤彷彿受了奇恥大辱,扯著脖子為自己辯解,“我不過是實話實說,廚子老黃今日做完了秦王妃的菜就留下字條抹了脖子,他在上面寫著了這個秘密,他說曾經發現過白姨娘跟外男私通,但一時心軟保守了秘密,最近聽聞二少爺有奪世子之心,再加上你,二少奶奶,在府裡獨斷專權,苛待下人,他怕國公府被你們二房掌了家,所以打算說出真相,又怕等閒說出來不被重視,才出此下策,用肥肉做了燒冬瓜端給秦王妃,然後將大家的視線引到他這裡來!這都是明明白白寫著的,秦王與國公爺都看了!”
“哦……”晏長風細琢磨牛嬤嬤的話,越發肯定這就是一場蓄意,“你給秦王與國公爺看了,他們信了嗎?”
牛嬤嬤又是一噎。
晏長風輕笑,“我猜肯定沒信吧,不然你怎麼被請出來了呢?公爺都不信,證明這事就是子虛烏有,別人不知道就算了,你當年伺候過二姨娘,你怎麼能不知道呢?你既然知道還故意當眾去說,你不是造謠是什麼?”
牛嬤嬤被堵得啞口無言,一個字的嘴也還不了。
“把牛嬤嬤看好了。”晏長風吩咐關押的婆子,“她渴了就給水,餓了就給飯,在公爺跟夫人處理她之前別怠慢了。”
“二少奶奶!”牛嬤嬤急了,她猜想二少奶奶要是把方才那些話講給公爺跟夫人聽,那她多半是沒有活路了。“二少奶奶你能不能先放了我,你心眼最實在最好了,一定不忍心苛待我們這些老人對吧!”
晏長風都被她誇樂了,“雖然你這樣說我很感動,但我不能放你,你造謠生事,破壞壽宴,待會兒公爺跟夫人一定會處理你,我也是怕你想不開,再抹了脖子,所以只好委屈你先被綁在這裡。”
“二少奶奶……”
“將她看好了!”晏長風客氣地說著不客氣的話,“她要是跑了,咱們可都說不清楚。”
幾個婆子不敢怠慢,紛紛說是。
晏長風交代完了才返回宴席上。方才被牛嬤嬤那麼一鬧,壽宴的氣氛透著詭異,客人笑不由衷,主人強顏歡笑,不像是辦壽宴,倒像是辦喪宴。
晏長風入座之前,特意同國公爺與趙氏回稟,聲音不大不小,基本能確保在場的人都聽見,“父親母親,我已經做主將造謠生事的牛嬤嬤綁了,回頭交由您二老處置。那字條完全是牛嬤嬤為了誣陷捏造出來的,因著前陣子媳婦兒管家,與她男人趙權鬧了些不愉快,她就記恨在心,所以對我,對二房蓄意報復,這才有了今日的鬧劇,擾了大家興致,媳婦兒實在過意不去。”
裴延慶與趙氏雙雙一愣,都沒明白到底誰說的是真的。
不過裴延慶此時要的不是真相,而是面子,因此晏長風這是幫了他大忙,他當即讚許道:“老二媳婦做得好,這等造謠生事的婦人就該嚴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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