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姨娘:“有勞小柳姑娘了。”
待柳清儀離開,梅姨娘立刻關上門,走到方才坐的桌子前,拿起秦惠容留在桌上的銀針,神情凝重地收在手裡。
她心裡反覆思量著秦惠容的話,她不知道該不該信。
秦惠容說二少爺想要奪取世子之位,二少爺跟二少奶奶不會讓世子有後。她說二少奶奶一定會在燕窩裡動手腳,多半會是慢性毒,一時半刻孩子沒事,時間長了就掉了,如果她不信,可以用銀針試毒。
梅姨娘感到難以置信,這府裡誰不知道二少爺是個沒用的病秧子,不得公爺喜歡,即便現在取了大長公主的外孫女,也沒有奪取世子之位的可能。
可秦惠容的話如鯁在喉,沒聽說的時候也就罷了,一旦聽了就忍不住想。萬一呢?萬一是真的呢?
梅姨娘在房間裡忐忑踱步,如果待會兒用銀針驗出了毒要怎麼辦,真要按照秦惠容說的,後天請個郎中來,當眾揭穿二少奶奶的陰謀嗎?
不多時,燕窩送了來。
梅姨娘手裡握著銀針,想試又害怕,她害怕萬一有毒,那她喝了這麼久的燕窩,孩子必定已經受了影響。
不會的不會的,她給自己心理安慰,秦惠容那女人說不定是在挑撥離間。
她懷著忐忑,哆嗦著手,將手裡的銀針放入裝燕窩的碗中。她凝神盯著銀針的尖,漸漸的,銀針頭開始慢慢變黑。
她倒吸一口氣,手下意識捂在肚子上,半天沒回過神兒。
傍晚,晏長風將柳清儀叫了去,詢問秦惠容去偏院的事。
柳清儀道:“我沒看出什麼不妥,她們開著門,秦惠容全程沒有接觸過梅姨娘,梅姨娘神色也還正常。”
“太正常了也未見得就是正常。”晏長風從小柳的話裡仔細尋找漏洞,“就憑秦惠容能跟梅姨娘坐在那裡聊天它就透著詭異。”仟千仦哾
“我也覺得哪裡不太對,可確實也想不出來哪裡不對。”柳清儀說,“對了,秦惠容一走,梅姨娘就說要喝燕窩,我親自去廚房取的,燕窩沒有問題。”
表面上看不出來問題是正常的,晏長風想,一定有哪裡沒注意到。
“算了,先不想了,你這兩日受累盯緊點,多注意一下梅姨娘的動作。”
柳清儀:“行,我知道了。”
第二日一早,趙氏便動身去往德慶侯府。剛巧裴安瞧見問了一句,聽聞是去德慶侯府,當即主動請纓,說要跟著去幫忙抬花盆。
趙氏一向不吝嗇挖苦貶低這些庶子,跟下人一起抬花盆怎麼看都挺沒臉,可表面上呢又能說是老四孝順,做出一番母慈子孝來。
兩人“母慈子孝”地去了德慶侯府。趙氏先是誇了府上園景精緻秀美,又一臉和氣地跟大長公主開口討要:“不瞞大長公主,我們府上沒有一個文雅人,我又沒什麼精力,家裡花園子十分不像個樣子,這不明日我家公爺壽辰,連盆像樣的花也拿不出來,這才厚著臉皮上門跟您借兩盆,您看可行?”
大長公主斂目笑了笑,沒接茬,而是先端詳裴安一眼,“這是你家老幾,瞧著倒是安分。”
“哦,是我家老四,非要來幫我抬花盆。”趙氏朝裴安使眼色,“還不見過大長公主。”
裴安打起萬分精神來,起身給大長公主作揖行禮,“裴安見過大長公主。”
大長公主:“幾歲了,可還讀書?”
“回大長公主,我過了年就十五了,如今準備著謀個營生,雖然不才,但也希望為朝廷做些事。”裴安仔細斟酌道。
大長公主臉上的笑意寡淡起來,這孩子功利心未免重了些,恐怕不是單純來抬花盆的。她的視線重新看向趙氏,接著前面的話茬兒,“幾盆花罷了,回頭讓厲嬤嬤給你挑幾盆帶回去,我這裡的花三五日就要換一批,你用完了就隨意處置吧,不必還回來。”
趙氏順了心,喜笑顏開,“哎呦,我就說大長公主您最是熱心的,您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了!”
精養的花,精心修剪的盆栽一盆盆搬進了德慶侯府,再擺上聖上賜的紅珊瑚老壽星,這討好秦王與王妃的壽宴就算成了。
生辰當日,晏長風一早起來,先去廚房檢視一番,將不新鮮的瓜果菜肉挑揀出去。昨日宋國公從一家酒樓裡高價買了十幾只蟹,雖然仔細儲存了,可也難免有死了的,死的螃蟹是萬不能端上桌的。
一共挑出了三隻死蟹,萬幸,還夠招待秦王。
照管好了廚房,晏長風又去到前院準備開門迎客,步子剛邁出二門,便見梅姨娘跟前的丫頭跑來道:“二少奶奶,您快給我們姨娘請個郎中吧,她一早起來肚子就不舒服,剛才還見了紅。”
晏長風眉頭一皺,怎麼偏巧趕在了這時候?
喜歡公府貴媳請大家收藏:()公府貴媳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