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莫東籬坐在桌案後，看著他從暗格中取出一個盒子，用鑰匙開啟，拿出一塊金燦燦的奢華手錶，仔細看，這鏤空的花雕圖案像極了一條蟄伏的蛇。
肖大哥的懷錶！
莫東籬輕輕拿在手中，她太熟悉了。
這是肖大哥偶爾會掛在口袋裡的裝飾品，整個海城獨此一塊，當時她還喜歡了好久。
“為什麼，會在你這裡？”
莫東籬聲音發顫，淚水不由自主的掉落，她彷彿看到肖大哥端正的戴好懷錶的樣子，他的音容相貌都隨著這塊表而出現在面前。
這時紀舒宴又拿出一塊相似的懷錶，只是質地稍微遜色，卻都是同一年生產同一款，就連上面錯誤的時間日曆都是一模一樣。
“肖陌塵說：‘他們已經是合格的戰士了。原本，我是要東籬繼續‘靈蛇’的代號，可是她給自己取了‘妖狸’的代號，我便隨了她。’這是他的原話，隻字未改。”
紀舒宴又拿出一塊勳章，莫東籬在被李青特訓的時候看過照片。
‘青天白日勳章’。
此外，還有一份追授為‘上將’的任命書。
莫東籬已然泣不成聲，她不是替肖大哥開心的哭，或是難過的哭，她只是覺得，這些東西與肖大哥來說，什麼都不是。
他的信仰，他的理想，他的國家情懷……知道此時，莫東籬終於明白了大哥為什麼非要玉石俱焚，又救下石井川……
紀舒宴不知什麼時候走到莫東籬身邊，他的手輕輕放在莫東籬的肩膀，拍了拍，輕聲說：“陌塵對你期望很大，而你，更是他一手培養起來的，我想，他也希望我將這兩樣東西留給你。”
莫東籬抬起頭，淚眼朦朧，他便知曉她的問題似的又補充道：
“你也知道浥塵的性格，他身上的江湖習氣太重，又漠視紀律易衝動。
關於你的事，我怕他責怪陌塵，一直沒有說。
莫東籬，立正！”
突然，紀舒宴肅然道。
莫東籬只微微一滯，立刻站起身，筆直的戰立著。
紀舒宴站在他面前，親自將懷錶帶到她身上。
“你的代號妖狸，我，冥狼將是你的唯一上級，你在海城的身份只有我一個人知曉，任何拿任務接近你的人，都不可信！
明白？”
“是，明白！”這一刻，莫東籬面對的卻是肖陌塵，她已明白他的苦心，從此後，她將會繼續肖大哥，丹碧姐的救國之路，砥礪前行！
紀舒宴緩緩拿下莫東籬的手，此時他離她很近，甚至都能嗅到她髮間的清香。
“走吧，小姑姑，我送你。”紀舒宴突然整個人又變得溫和，彷彿依舊是那個有點英俊疏朗的紀大少爺。
莫東籬將東西放進自己的皮箱，在紀舒宴的幫忙下先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一走進院子，卻見肖浥塵坐著和老夫人說話，帶來的物品都堆滿了小桌子。
只是陽陽對肖浥塵的成見還在那天晚上，怯生生的埋頭在阿香的肩膀，一看到莫東籬連忙伸出小胳膊：“媽咪，媽咪，壞壞爹地。”
莫東籬抱著陽陽，親了一口道：“嗯，壞壞爹地來接我們回家了。”
“陽陽，住舅舅家，小叔叔玩。”
陽陽說著就要撲進紀舒宴的懷抱。
莫東籬無奈：“陽陽，是大哥哥，不是小叔叔。”
紀舒宴接過去，哄著陽陽：“小陽陽乖，今天先跟媽媽回家，一會兒小叔叔來找你玩好不好？”
這時老夫人終於發話了，笑著責嗔道：“你這孩子，怎麼教陽陽稱呼的，都爛七八糟的什麼輩分？”
紀舒宴卻親親陽陽：“奶奶，逼著陽陽喊我哥哥，不是讓小孩子為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