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落魄

“李世榮,快還錢!父債子償!今天你要是在還不上錢,我就讓你死!”

z市郊區工地。李世榮被王鳴等人圍在牆角。拳腳相向。

啪!王鳴揚手重重落下,一個耳光清晰落在李世榮臉上。李世榮鼻青臉腫的臉更加慘淡了幾分。

“騙子,你爸是騙子,你也是騙子!你們一家人都是騙子!給我打!”見李世榮還不上錢,王鳴幾人把李世榮按在地上摩擦爆打了許久才憤憤離去。

鼻青臉腫的李世榮緩緩爬起,臉上沾滿灰塵,體無完膚,一道道淤青隨處可見。可謂落魄到了極點。

李世榮雙手撐地,艱難坐起,靠在旁邊的斗車上,犀利迥異的雙眼死死盯著遠去的王銘幾人。憤怒和不甘的眼神直視可見。隱約還帶著一絲隱藏極深的殺意。

一年前,李世榮父親從王鳴家借了一百萬下海經商,不幸賠光。李世榮父親也被王鳴一家逼瘋。李世榮親眼看著父親從樓頂墜落在自己面前。父親斷掉最後一口氣時,瞪大眼對李世榮說道“照顧好你母親!”

那一幕彷彿昨天,那種痛刻印在心上,一直伴隨著李世榮。

父親經商失敗,墜樓身亡後,一切都變了。原本是專職太太的母親走出了家門,在飯店打工洗碗,下班了還要擺地攤。每天在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摺磨之中生活。

李世榮也輟了學。步入社會打工賺錢。那份清華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在欠下鉅債的家庭面前顯得特別的無奈,諷刺。

這個家已經供不起李世榮繼續上學。母親也親自跟李世榮談過話。拿到清華大學錄取通知書的那一夜,母親跪在李世榮面前,面容憔悴,無奈的顫抖哭泣道“孩子,媽媽對不起你,我和你爸對不起你,恐怕你不能在繼續上學了”

望著母親,李世榮心如刀絞,夢想也在心中逐漸破碎沉浮。

一滴眼淚劃過眼角。夢想也隨之墜落。

“媽,我能理解,我理解!爸爸沒有錯!錯的是王鳴一家,是他們逼死了爸爸,總有一天我會替爸爸找回一個公道!”

高考狀元?清華大學?那又怎樣?李世榮家現在連兩千塊都拿不出來,而上大學的費用更是一筆不菲的開銷。在現實和夢想的選擇中,李世榮理智而又無奈的選擇了退學。

現在的李世榮滿腦子都是掙錢還債,替父親討回公道。父親是被王鳴一家逼瘋墜樓的。這仇我會永遠記得!總有一天,我會讓王鳴一家付出同樣的代價!

傍晚,回到家裡,母親已經在樓下等待,望著滿身灰塵,鼻青臉腫的李世榮。母親抖動的臉劃過兩行眼淚“是不是王銘又去找你要債了?”

“媽,我沒事,我已經習慣了,比起之前,我身體抗揍了不少”李世榮抬手,拭去母親臉上的眼淚道。

無言的相擁流淚。兩顆脆弱,落魄到極點的心只有在這一刻才能感覺到一絲溫暖。最後的親情,最後的相依為命。最後的苟活。

一葷一素一湯。撲實的晚餐。母親猶豫許久後,低著頭說道“王鳴家已經向法院提起起訴,如果我們在還不上錢,法院就會強制拍賣我們家的樓房抵債!”

母親哽咽了一會兒後繼續說道“這棟樓是我們家唯一的資產,按照市面估值,最少兩百萬以上,我考慮了許久,我決定在法院強制拍賣之前,把房子賣出去,還債後剩下的錢讓你上大學”

“不行,我不同意”李世榮臉上閃過一抹恐慌後堅決說道。

母親緩緩抬頭,眼角劃過一抹眼淚“孩子,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把房賣了既能還債,也能讓你上大學,你不是一直想成為一名優秀的律師嗎?還債後剩下的錢足夠讓你上完大學了”

“我不同意!我不想上學了!我就想陪在你身邊照顧你,我不能在失去你了你知道嗎?媽,一定還有辦法的,會有辦法的!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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