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學洲搖頭“先做著,不夠再說。”
正說著,他眼神定住了。
院子中,六皇子大搖大擺昂首闊步的正帶著人往後院走,他身旁的人手中還提著楊天章和景東珏。
兩人嘴角微腫,眼神忿忿,卻任由六皇子的人提著。
王學洲此時和朱典史站在院子的牆角處,被半邊牆擋住,外面的人看不到他們。
六皇子走路還不忘扭頭嘲諷兩人“什麼東西,也配和本殿搶先生!就顯著你們了?整日裡跑我先生面前獻殷勤,襯得本殿不學無術,只是給你們一個教訓都算是輕的!”
他的內官和內侍兩人突然臉色大變,抖著嘴唇擠眉弄眼的提醒六皇子。
六皇子看著兩人的表情,不耐的說道“我說他們,你們做什麼怪?擠眉弄眼的難看不難看?”
“你還知道難看?”
王學洲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喜怒難辨。
六皇子渾身的汗毛卻炸了起來,全都豎起來站崗。
他僵著脖子不敢扭頭,怒瞪著自己的內侍和內官“你們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抓著兩位少爺不放手!還不趕緊鬆開!”
內侍和內官兩人立馬鬆開。
楊天章和景東珏兩人站在原地,臉色不快的展了展自己衣服。
六皇子僵著脖子扭頭,果然看見了王學洲那張烏雲密佈的臉。
他膝蓋一軟,直接抱上了王學洲的大腿“先生,我錯了!”
不能狡辯,越狡辯越完蛋。
六皇子審時度勢,乾脆利落的認了錯。
朱典史一看這個場面,識趣的開口“卑職告退。”
看著院中探頭探腦的衙役,王學洲強忍著怒意“跟我來!”
到了房間裡,王學洲不開口,沉默著一雙眼眸盯著六皇子,將他看的無所遁形,眼神閃爍,渾身上下像是長了蟲一樣,坐立難安。
“林義,你作為六殿下的內官,縱容殿下如此無禮,原因是什麼?”
王學洲眼神看著六皇子,話卻是對著六皇子的內官說的。
林義有些緊張的嚥了嚥唾沫“今日殿下突發興致,想要··請景公子和楊公子兩人,敘一敘,呵呵···是吧?”
別看林義面對王學洲的樣子有些慫和心虛,轉過頭看著楊天章和景東珏的眼神,卻十分凌厲。
楊天章沉默了一下開口“是。”
景東珏咬牙解釋“殿下少不更事,有些莽撞,想必大人應當是誤會了殿下。”
他們兩人今日啥也沒幹,就剛到縣衙門口的巷子裡,就被六皇子帶人堵了。
給了他們兩人一人一拳頭,然後抓著他們就走。
他們自己……隱約知道了為什麼。
王學洲淡淡的看了一眼兩人“我不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