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奕身後,一個身穿呢子大衣和黑褲子的人正是餐廳中那對情侶中的男人。
那人趁儲君沒回神一槍打在她手上,啪的一聲,手槍落地,血順著手指滴在地上,她仍然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門外的人覺出不對沖進來,正看到那人用槍指著儲君的頭。
而儲君無視頭上的槍,只是盯著儲奕看。他還是她重生後見到的那個樣子,年輕俊俏,雖然長了一歲,畢竟還是九歲的孩子,稚嫩的臉上光滑細膩,一點瑕疵都沒有。
除了額頭上不雅觀的一個血洞。
他倆的武功都白學了!
雙拳難敵四手,真正遇到危險,沒用的。靠拳頭保護不了想保護的人,她需要勢力!需要地位!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沒有足夠的實力保護自己以及家人之前,她顯露於人前,這就是在作死!
可如今死的卻不是她。
淺薄無知的她,應該老老實實的做個普通人,像上一世一樣,做一個平凡的一無是處的普通人,不練武,不學琴,不唱歌,更加不該學開槍!
或者她壓根就不該重生,老公出軌算什麼?又不會死人。
哪怕是她死了又如何?
只要家人都好好的,她死了也就死了!
她決不能接受如今的結果。
重新開始吧!
讓一切回到原點,回到她重生前,讓她的家人平平淡淡健健康康的過完這一生。
沒有她,沒有玉牌,沒有輪迴痣。
儲君的視線慢慢聚焦,目光越來越堅定。
她抬起左手抓住額頭上的槍,在那人扣動扳機的時候用手壓住擊錘,讓阻鐵頭從待擊卡槽裡脫出,再慢慢把擊錘往前放,直到阻鐵頭卡入保險卡槽,擊錘被卡住。
說時遲那時快,這一系列的動作在瞬間完成。
那人不停的扣動扳機,發出咔咔的空響,可槍被儲君上了保險,怎麼也打不出子彈。
儲君身後的一群人沒想到她一個小姑娘這麼瞭解槍械,動作還這麼嫻熟,槍在別人手中想上保險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稍不注意就會擦槍走火。
真是藝高人膽大!
他們不知道儲君其實只是聽韓夢澤講過54手槍的保險原理,並沒有實踐過。
她只是心如死灰,或者說一心求死。
幾人同時開槍,男人立刻被打成篩子。
儲君左手握住男人的槍,頭也沒回,聲音低沉沙啞,“多謝!你們先出去!”
他們相互看了看,沉默的退出去,順手把門關上,安慰人他們實在不在行,看小姑娘冷靜沉著的樣子,應該能想通。
儲君蹲下去抱起儲奕,把臉貼在他還溫熱的臉上。
“儲奕,你的面板還是這麼光滑,我這輩子是羨慕不來了。如果時光倒回,我願意做個傻白甜的愛美小姑娘,你就老實兒的做個傲嬌毒舌的小正太吧。”
“即使三十多歲不結婚,即使考不上大學,即使只能在縣城做個小土豪,也挺好的。”
“原本,我們都挺好的。”
儲君擦了擦儲奕臉上的淚水,“沒事兒,只是鹹鹹的水,沒有鼻涕,我都給你擦乾淨。”
她把他輕輕的放到地上,嘴巴動了動,忽然發不出聲音來,好半天才湊出一句,“對不起。”
儲君舉起手中的槍頂在太陽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