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能出現在這裡,不就代表著那些話你本來就沒當真嗎?”
她按耐住心中的恐懼,裝模作樣的揚起下巴。
“畢竟你現在是我的支配者——”
“我的生,我的死,都是由你的一言一行來決定,不是嗎?”
阿古希德緩緩轉身,鏡框上冷冽的反光遮住了他的眼神。
這讓阿烏拉對這個曾經從未聽說過的同族更加捉摸不透。
“你以為你很聰明?”
阿古希德嗤笑一聲,聲音裡帶著千年歲月沉澱出的疲憊與輕蔑。
“那些話沒有讓支配魔法生效,只是因為我完全不在乎你而已。”
阿烏拉感到一陣刺痛。
不在乎——
這對一個以支配他人為樂的大魔族而言,比任何直接的羞辱都更具殺傷力。
她攥緊了裙襬,指節發白。
“既然你不在乎……”
阿烏拉強壓下聲音中的顫抖,繼續問道。
“那身為同族,為什麼你不放了我——“
話音未落,一股浩瀚如海的魔力突然從阿古希德身上爆發。
那力量如山崩海嘯般壓下,阿烏拉膝蓋一軟,重重跪在了石子路上。
幾枚尖銳的石子就這麼刺入了她嬌嫩的肌膚。
鮮血一點點滲出,染紅了黑色的裙襬。
“放了你?”
阿古希德從始至終都是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這可真是不好笑的笑話。”
他緩步走近,每一步都像踩在阿烏拉的心臟上。
當他停在跪地的【七崩賢】面前時,陰影完全籠罩了她嬌小的身軀。
“敢在我的面前,妄言要褻瀆我亡妻的屍身——”
阿古希德重重捏住阿烏拉的下巴,聲音突然變得危險而低沉。
“要不是修拉哈特向我懇求。”
“說你未來對他還有用,讓我暫時別殺你,你以為你能活下來?”
回想起半個月前發生的一切,阿烏拉只覺得頭暈目眩。
但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
她絕對不會為了攻破『格拉納特伯爵領』而去尋找那個人類大魔法使的墳墓。
該死……訊息明明是託德和古瓦爾提供的。
為什麼他們從來沒告訴過我有這麼一個活了千年以上的大魔族?
“你不要太過分,”
阿烏拉強撐著抬起頭,聲音因恐懼而微微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