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咱們沈大小姐回來了呀?這大小姐身份啊就是不一樣,想走走想來來,是妾身失職了,竟然有失遠迎。”
她剛低頭下車,一隻腳才踩到地上,忽然就從頭頂傳來一陣陰陽怪氣的聲音,這尖銳刺耳的嗓音,除了二夫人還能有誰。
沈書婉知曉她故意給自己找茬,面無表情地便打算直接從她身邊繞過,連半個眼神都懶得給。
被忽視的二夫人氣了,這賤蹄子,竟然敢無視她?要是就這麼讓她走了,自己這個沈家女主人還怎麼在那麼多丫鬟下人面前抬頭了?
“站住!”她厲聲道:“去了一趟鄉里就連基本的規矩都忘了?!你莫不是忘了這沈家是誰做主!?”
話說完,面前的人終於有了一絲反應,停下了腳步。沈書婉極其無奈地嘆了口氣,眼裡不經意閃過幾絲無語以及不屑。
“姨娘叫住書婉可有什麼事?”
“怎麼,現在架子大了,我們這些閒人還不配佔用您大小姐寶貴的時間了?呵,有些人就是這樣,稍微給點臉就以為自己不得了了呦。”
沈書婉無語,忍不住當著二夫人的面翻了個巨大的白眼,毫不客氣回懟道:“姨娘有事直接說可好?一見面就陰陽怪氣的,恐怕容易讓人生誤會,畢竟人給點臉還是得要不是?”
“什麼?!”二夫人一下就炸了,眼睛瞪得老大,齜牙咧嘴的模樣恨不得是要把沈書婉給吃了!“你你個賤蹄子竟然敢罵我不要臉?!”
您本來也就是不要臉。
沈書婉在心裡默默嘟噥。
“跟老爺說什麼回去探望你外祖父外祖母之墓,我看你就是跟哪個野男人廝混去了!這麼久在外面過不下去了就跑回來吸金了?那車裡面的人是誰?!我看就是你外面那個野男人吧!”
火氣一下衝上頭頂,二夫人一個轉身,這種時候哪還顧得上什麼形象,她氣沖沖地跑到一直未離去的陳嘉賜的馬車旁,“唰”地一下就把車簾扯開,“居然敢這麼明目張膽地跑到我沈府來?我今天就要把你們這對......”
簾子被扯開的同時,尖銳的嗓音如同被隻手死死掐住一般戛然而止!
車裡的男人悠閒地用手撐住半邊臉,狹長的雙眼微闔,那眉微微上挑,精緻如剔羽,如同精心描繪的唇角勾起一個美妙的弧度,一臉看好戲似的趣味。
二夫人遭雷劈了般的半天雷主不動,十三殿下雖面上在笑,可那笑意卻不達眼底,而在眼底的卻是層層堅固的寒冰。
沈書婉本來是可以攔住她的,最初還驚訝陳嘉賜怎麼還沒走,偏偏停在這裡聽這些汙言穢語,接下來還得被她這個不長腦子的二姨娘羞辱一番,不過她又想了想,算了,是她自己作死,她又有什麼資格勸她別作孽呢?
明明那眼眸生得那麼美,就這麼靜靜看著時恍若世間一切美好都包涵在了那裡面,可二夫人就是覺得背後陰嗖嗖,腳下如同結了冰,怎麼也移不開。
惡寒自心底而生。
“你剛才說要把我們怎麼樣?怎麼說到一半又不說了?不知道本皇子最討厭人打啞謎了麼?”靜默了半晌,陳嘉賜終於笑著開了口,只是那笑容愈看愈心底愈是發麻,前所未有的陰森如同傾覆的潮水將人淹沒。
沈書婉好笑地雙手交叉環抱,一副看戲的模樣,無意一瞥陳嘉賜,剛好與他視線相撞,那眼底的愚弄之意快要溢位眼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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