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元見皇上態度堅決,也知道這個時候不便再開口,否則別說賜婚,自己這個太子之位都有可能保不住了。
他隱忍住內心的不滿,皇上見他服了軟這才將此事暫時翻了篇。
“如今東夷來犯,你有何見解啊?”
皇上對他還是有所感情的,既然來都來了就一同探討此事吧。
陳嘉元心中有不滿,皇上第一個議事的居然會喊陳嘉賜,傻子都看得出他心裡什麼想法。
“回父皇,東夷善水,勢力近幾年逐漸龐大,又有許多土匪和沿海商賈與其狼狽為奸,為威作福,如今他們勢力備足來犯我朝,兒臣認為應該直接派出我朝最強盛的軍隊直接將他們一鍋端永除後患,他們再如何強大也不過小部落,哪比得過我朝強大的軍隊?”
皇上深思了兩秒,轉頭又看向陳嘉賜詢問道:“十三你覺得呢?”
“回父皇,兒臣覺得大哥的方案雖有一定道理但還是不妥。東夷近幾年一直養精蓄銳,他們如今的實力我們並不知道究竟如何,有無新的勢力支撐,這次突然來犯定是有一定準備,若我們貿然出軍恐怕只會傷了兵力,況且大哥也說了東夷善水,如今是我們主動去沿海阻擊他們,到底他們使得什麼陰謀我們也不得而知,還望父皇慎重考慮。”
“那十三弟有何高見?照你的意思我大。不出軍也不行出軍也不行,進退都不可取是要等著他一小小不成國度的東夷來侵犯我朝?”
“進是肯定要進,東夷此番僅一萬士兵,只要我們小心謹慎,加以防備,區區一小股勢力又奈我陳國數百萬精兵良將如何?”陳嘉賜單膝跪在地上,拱手垂頭,語氣肅然:“兒臣此番請求親自前往邊界,為父皇分憂,擊敗敵寇,護我國土。”
皇上與陳嘉元聽此皆一愣,其中皇上率先開口:“十三你可是認真的?雖說是該讓你們出去歷練一番,不過你的哥哥們還未有過一人親自上過戰場,你要明白這可不是讓你動動嘴皮子就能打得了勝仗的。”
“兒臣自然明白,只是身為皇子,加之我在宮中實在閒得無聊,皇兄們都事務繁忙,倒不如在他們前面先出去見識見識,不然我這閒散皇子不務實事的名聲可就坐實了。”
皇上仰頭哈哈大笑,氣氛突然和睦起來,一邊的陳嘉元卻不為此所感動,藏在袖裡的拳頭被緊緊攥起,仿若一個可以忽視掉的旁人,誰都不知道此刻的他內心在思索計劃些什麼。
將士們出發前一晚按照慣例都要回家跟家裡人報備訴衷一番。
那天晚上陳嘉賜又悄無聲息地來到了沈書婉的院落裡,屋內還亮著燈,沈書婉獨自坐在桌邊,扶著腦袋出了神。
她在內衣外邊只簡單披了一件薄長衫,門沒有上栓,陳嘉賜很輕易地就進來了她的房間。
沈書婉見到他後眼裡也沒掀起多大波瀾,反正這人來她房內就跟自己寢宮似的來去自如,她也沒辦法阻止人家呀。
“殿下。”她起身略微行了禮。
陳嘉賜淡淡地應道:“嗯,這麼晚還沒睡?”
“我要是睡了殿下不是進不來了?”
“哦?”他有些稀奇地挑眉望著她,“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來?特意留了門等我?”
沈書婉沉默了半晌,偏過身去,開啟了窗戶,“你這麼想也不是不對。”
“什麼叫不是不對?”陳嘉賜有些好笑地盯著她,視線也隨之移動,“沈書婉,你就是特意在等我對不對?擔心我?”
“嗯。”她猶豫了兩秒,坦然地肯定了陳嘉賜的疑問,只不過還是略微有些不自在,又緊接著轉過身補充:“我只是因為,殿下此番舉動實乃為國分憂為民謀利,是民心所向之舉,我擔心殿下正如同百姓擔心殿下一般,沒什麼特殊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