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三川不認得秦易,但也知曉此人是十生之一,便微微一笑,抱劍與秦易行過禮,答道:“正是畫劍!”
一時之間,酒店內的硝煙味便即刻散去。七人盯著他手中畫劍,各懷鬼胎。
秦易又道,“小子!林中立的畫劍怎會在你手中!”
第五銘盯著陸三川面孔片刻,目光下移,來到畫劍,問道:“這位小兄弟,林前輩是你什麼人?”
姜恩言開啟扇子輕搖,笑盈盈地望向畫劍,眼底卻是深藏著隱隱殺氣,“當然是他師父了,這還用問麼?”
秦易哼了一聲,兇光乍現,左手抓住劍鞘,狠狠地道,“林中立怎麼可能將畫劍贈與一個乳臭未乾的毛孩?多半是這小鬼偷來的!就讓我替林中立收回這絕世寶劍!”說著,便抽劍刺向陸三川。
他長劍還未行得一寸,陸三川便已抽出畫劍抵在他喉嚨之前。
出手如此之迅速,叫一堂人大吃一驚。果真是後生可畏!
秦易也沒有料到,自己縱橫江湖二十載,竟然栽在了一個少年手中。他當即歸劍入鞘,別過頭拱手向陸三川行過禮,飽含怨氣地嘆道:“得罪了!”銀龍幫四人便即出了酒館。
酒館之中魏無旗最為年長,見著陸三川以一劍將秦易逼退,也是歎為觀止,卻道:“小兄弟,你的劍法的確了得,但這一劍,似與畫劍三風並無關係。”
陸三川認得魏無旗,心下已是怒火騰盈,苦於沒有與他算賬的理由,也便只好壓下怒火,抱拳道:“前輩果真雙眼如炬,這一劍的確與畫劍三風毫無干係。畫劍三風乃是武林至高絕學,憑小生愚鈍拙劣的天分,又怎學得會?”
魏無旗冷笑了一聲,端起酒杯放在嘴邊,卻並不飲酒,“那就是了,這畫劍多半是你用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獲取的,小子,乖乖將畫劍交出來,我倒可饒你個不死。”
陸三川本就厭惡魏無旗,聽他如此一番話語,更誠心要他難看,便冷冷地道,“只有極度卑鄙無恥之人,才會用些下三濫的手段坑人前後。前輩您又沒親眼得見,又如何知曉?難不成,您經常幹一些憑空捏造的事?”
魏無旗被他戳中痛處,頓時瞪大了眼,將手中酒杯向陸三川激射而去。
陸三川早已料到,信手拈出抓住酒杯,仰脖痛飲而盡,大嘆一聲,“好酒!”
魏無旗氣得咬牙切齒,便即抽出劍,厲喝了一聲:“小鬼,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可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掌櫃的與店小二本以為危機就此過去,哪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嚇得輕叫了一聲“哎呀”,躲到櫃檯之後。
姜恩言見魏無旗拔出劍來,便也開啟鐵骨扇,輕身一躍,向陸三川攻去,“魏前輩,我來助你一臂之力!”嘴上雖然這樣說著,卻是留了一手,只待魏無旗擊斃陸三川,便趁勢奪劍。
一劍一扇先後向陸三川逼去。
陸三川知曉這二人武功高強,倘若以一敵二,定然不是對手,便即使起乾陵虛步,不退反進,以一招“一矢穿心”,疾向魏無旗心窩刺去。他這一劍誓要奪了魏無旗性命,故用上了十成功力。
魏無旗接連吃了兩驚,早已忘記手中有劍,竟呆呆地停了下來,望著那劍直往自己胸口刺來。
第五銘見陸三川使出乾陵虛步,也是震驚不已,便忙輕身而上。以他身手,竟趕不上陸三川,只好伸手去抓陸三川左肩。
陸三川殺氣已起,自是無法就此停住,察覺有人自後偷襲而來,便將劍鋒一轉,反向身後刺去。
第五銘不得已,也只好拔出劍,擋下陸三川一劍。
姜恩言雖同是吃驚,見陸三川與第五銘糾纏在一起,忙舞扇而起。十根扇骨頂端竟又生出十枚小巧匕首,對著陸三川喉嚨削去。
蘇青見魏無旗與姜恩言聯手攻來,已是膽戰心驚,當下見陸三川被第五銘纏住而姜恩言趁機提扇攻來,更是心驚肉跳,大叫了一聲“小心”,抽劍攻向姜恩言。她雖然武功了得,也不過中游往上,對付十生之一的姜恩言,毫無勝算,不過五招便小腹吃了一腳,敗下陣來。
陸三川聞聲轉頭,見蘇青將身後木桌砸得稀爛,當即一聲厲喝,連使“千嘯狂歌”、“百鑿織林”與“滄海無量”,將第五銘逼退半丈之後,提劍攻向姜恩言。
姜恩言見劍刺來,微微一笑,開啟鐵骨扇橫於身前,“我這把扇子可是...”話還未說完,陸三川寶劍便將那扇子捅破,劍尖直往他喉嚨刺去。
魏無旗總算反應過來,雖然心中疑問連番不絕,見此大好良機,忙提劍而上,從左側攻向陸三川。
第五銘後插上來,握劍擋下魏無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