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風雪飄飛,千里皚皚的冬季,這片大陸的三個方向同時開啟了戰亂。
一片泥濘的湖泊邊,男子的拿著皮囊往湖泊走去,他身後是幾個穿戴蓑衣斗篷包裹嚴嚴實實的人。
再後面是一群裹著破爛獸皮凍的瑟瑟發抖的奴隸,有些奴隸手上鎖著鏈子,有些奴隸手腳上都有鏈子鎖住,還有些待遇好點的沒鎖鏈子,他們的衣服也更好,頭上還戴著斗篷,這些人都是黑眼黑髮,身體也要瘦小的多。
其中兩個相互攙扶著的奴隸對視一眼,他們是屬於待遇好的那一類。
那圓眼奴隸眼裡露出歉意,看著眼睛狹長的人,好似在說:都怪我,要是傷早點好了,那樣還有機會逃跑。
眼睛狹長的那人輕輕搖頭:到他們老巢看看也好,能學點不同的東西,別灰心,我們會有機會的。
前面那幾人停下腳步觀察周圍的地形,其中一人說道:“我們應該快到了吧!”
“應該快了吧,再這樣下去我們會死在路上的!”
“不知道公子怎麼樣了,希望首領不會拿我們出氣才好!”
打滿水的人回來看了大家一眼,把臉上圍著的布巾拉下來喝了一口,說道:“大家別怕,首領是個講道理的人,我們‘千辛萬苦’的回來報信就是證明我們對首領的忠心,到時如實說就行了,錯在佔部落,首領就算有氣也是對佔部落的氣。”
他說完向後面那群奴隸抬了抬下巴,又說:“而且我們收穫也不小,多少有點功勞,你們說是不是?”
“是啊!是啊!藤六說的對,我們快走吧!”另外的人趕緊附和。
要是饒提他們看到打水的人一定會認出他就是在山上假裝沒看到他們的那人,他雖然不是褐眼捲髮,但此刻卻是這行人的領隊。
他喝飽水後把皮囊遞給後面的人,牽過黑馬繼續往前走。
離這裡百里位置,一片廣闊高低起伏的草原上,牛羊成群,放牧的奴隸費力的在旁邊撬草根,好在雨後泥土鬆軟,大冷的天氣他們也乾的汗流浹背。
一個瘦小的男孩正撅著屁股賣力的刨著草根,忽然身後傳來轟隆隆的踩踏奔跑聲,他來不及直腰雙手撐住地往前翻去,順著斜坡往下滾去。
斜坡下的大人連忙迎上去把他抱起來,心有餘悸的看著一群牛從男孩剛才所在的位置跑過。
男孩擦了把臉上的泥巴,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看著他好不容易才挖出來的草根就這樣被牛塌成泥,眼裡頓時聚滿了水霧,對抱著他的男人說道:“阿父,我們什麼時候才能不出來放牧啊?‘崽崽’都可以去做另外的事了,你也跟頭領說說,我們換個工作吧。”
男孩的阿父是個三十來歲的高個男人,他左臉上一片帶花紋的疤痕,這是低等奴隸的標誌,他聽到男孩的稱呼立刻冷下臉訓道:“以後說話注意點,你難道想跟阿父一樣在臉上留下一道難看的疤嗎?快去找你阿母,你~你若是不想撬草根就~就去跟你阿母說,就說我同意她帶你去住木屋,去吧!”
男人艱難的說完,把男孩放下後拍拍他的頭轉身走開,男人轉身的那一刻眼裡已經聚滿了淚,他昂頭把眼淚逼回去,想到低等奴隸是不能擁有任何東西的,包括家人,他眼淚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就這樣吧,至少保住了兒子。
也放她一條活路吧!她,應該過的更好,自己什麼都不能給她了,不如放他自由。男人想到這裡眼淚如決堤般的滑下,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