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周笑川。
他來尋他,只因他的異於尋常。
“城牆上風大,你怎麼來了?”將身上的披風搭在了周笑川身上。
周笑川今日受傷了,卻還要來尋他。
他越發覺得是個廢物。
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想法。
可在周笑川看他的第一眼,他突然間就感覺到了。
他在這個世界上怕是一事無成吧。
而周笑川雖行的艱難,但他作為一個男人,該有的擔當,責任都比我來的好。
有時間的時候,我會在想,若是周笑川不是先遇到的瑞王爺,他會喜歡我嗎?
可我發現即便再過臉皮厚,他也說不出口那樣的假設。
如我立於周笑川的立場,我便不會看到自己。
平凡的如同這個世界上大多數庸庸碌碌一輩子的不知進取的人。
如此這樣何人看得到?
他是男人,但此事非關尊嚴,只是他需要立身之所罷了。
“我來尋你,你一人莫要站立此處。”
暗處有人盯著何彥歡,他總是想要防著有人加害與他,這城牆之人,雖有人巡防,可週笑川依舊放心不下他一人在此。
“你放心,我不算一人,剛剛無陌來過。”
只是這一眨眼的功夫,便沒了蹤跡,也不知何時他入了迷,無陌便悄悄的回去了,這城牆上便只餘下他一人。
“今日士兵多有傷亡,周瀟笑讓人從無根寺請了主持前來,為死去亡靈超度。”
是咯,無陌並非一路跟隨與我,那無根寺離著軍營較近,所以便請了他來做場法式,以慰藉死去將士之魂。小爺我如今竟也自作多情的認為無陌前來是為了小爺我。
果真我的臉皮厚如城牆拐角啊!
“你今兒可是有心事?”
周笑川未曾這般關心過人,所以言語上不知如何表達,可他見不得彥歡如此不像他,便這般生硬的說了出來。
小爺我我轉身看著身邊的人,這人長身玉立,如今看來長得極好,不知為何一開始時我會想他只是個單薄的書生?莫非這也算是情人眼裡出西施不成,可週笑川真真算是長得好看的了,尤其是那雙眼睛,雖平日裡不顯露分毫,可若是他注視著一人之時,盈盈目光中,都是關心之語。
小爺我未曾看過別人的眼眸,可卻覺得再沒比這雙生的好的了。
被他注視著都帶著幾分讓人安心的力量。
小爺我並非一事無成,我還有身邊這人。他會站在我身後,會注視著我,我們將在大戰之後共同面對我們的人生。
天色朦朧,有雙手伸過來握住了我垂在身側的手,那手微冷,可也暖似驕陽。我握緊了那雙手,以後都不想也不會放開了。
他們就這樣默默的站著,一語不發卻也覺得分外可貴。
他們互相剖白心意之後,這是第一次他們如此親密無間,卻也心意相同的站立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