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的,能力超群的夥伴。
不一樣的,形如知己的路人。
總歸,要是不一樣的。
可他錯了。
沒什麼不一樣。
他只會是周笑川,跟千千萬萬他遇到人一樣。
所以他從未區別待過他。
他明明只是一個小倌館裡的相公,卻得到了他從未得到過得東西。所以即便他從未見過葉卿,可依舊對他區別以待。
他明明是世人眼中天之驕子,卻不敵一個區區伶人,與他而言是多麼諷刺的事情。
“彥歡,別擔心我,你先回去休息吧。”
周笑川推開扶著自己的胳膊何彥歡,背過身去。
周笑川覺得對不起何彥歡,他愛慕過瑞王爺的這件事,雖然從頭到尾都沒有實質性的發展,可他依舊對著何彥歡有所愧疚,可如今若是對著彥歡說明此事,他又覺得不知道從何說起。
屋裡只餘下他二人,空氣都帶著僵意。
小爺我十分見不得周笑川這副模樣,都恨不得找個棍子打死這個蔫貨!小爺我好歹也跟周笑川共同生活了一段時間,這貨剛剛那臉悲慼我不知何意,可如今這一臉愧疚是何意思,小爺我可是一清二楚,這貨對於小爺我來說,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兒,要非說起的話,也只有瑞王爺那件,小爺我不矯情,是,小爺我是心裡酸的很,可是小爺我也不能說不讓人家有個前任什麼的吧,小爺我是個爺們,不學那些磨磨唧唧的!
有什麼不能對我說的!
可是,何彥歡個沒心沒肺沒自覺的,他就沒覺得自己現在是何身份!
(系統:無賴,你老穿越時空的時候,是不是忘帶了啥東西?
無賴:怎麼說?
系統:你想想啊,你如今是瑞王爺的姘頭,瑞王爺是周笑川的前愛慕之人,而如今你又是周笑川的心繫之人,你一人分飾兩角,那是讓周笑川又愛又恨,頂著一張情敵的臉,內裡一顆愛他的心,一個字亂!
無賴:是挺尷尬的!
系統:哎媽呀!你腦子終於上限了!
無賴:我想打死你個系統!有人遞棍子沒?)
周笑川不管身後人有沒有離開,便向屋內走去。
他是個男人。
沒必要也不應該在人前示弱。
更何況這個還是他喜歡的人。
周笑川平日不會如此,想來是如今病了竟是無端的柔弱起來了。罷了,不要讓彥歡瞧了去,省的他擔心。
他那次身死之時,十分想對一人一吐為快,即便是個陌生人也好,當時他只希望把這些年他的奢望,痴心妄想、他的嫉妒、他的不甘心、絕望,他所有久病沉痾,都通通倒出來。
即便把他從裡到外掏個一乾二淨,他也是願意的。
掏乾淨了,他就可以重新活過,像一個將軍府的少主子。
那時他才發現他自己倒了,他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一個人抗下來的。
他不知道為什麼當時他會如此脆弱的被擊倒,過去的十多年裡,他與他相安無事。他與瑞王爺之間所有的過往只不過寥寥幾面,零星數語,竟讓他不堪到如此地步。
可是,當時沒人在他身邊。
一個人都沒有。
此時此地,他竟是又看到了當時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