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身體靈活敏捷,善於行機巧之處,久經沙場之人,身上武功精煉,刀刀都是見人性命,二者之間,有優有劣,自然是平分秋色,一時之間難以分出勝負之處。
而若焦灼之態,對暗衛沒有好處。
周笑川手上招架對面之人擲來刀劍,左手微動,便將袖箭射入其胸口,見對面動作微滯,提劍補上一刀。
斃命,轟然倒下。
他們手段向來都是如此卑鄙,見不得這世上陽光明媚。
他們是比惡更惡的暗衛。
周笑川想他之所以沒有帶著彥歡一同來此處突圍,最重要的原因是顧忌到他的人身安全,而若是退一步而言,若彥歡真的會武功,他會給他認識自己這樣一面的機會嗎?
想來他是不會的了,他不想讓彥歡看到如此不堪的周笑川,那世人稱讚的金玉其表,其實敗絮其中的自己。
雖走神,可手中也在不停的解決掉攔在他面前的這一群人。
收拾掉這房內人,發覺那郡王爺被人護送逃了出去。不過,他想來逃不了多久,那袖箭有毒,遠遠撐不了他走出之郡王府。
時辰已到,集合已到之人,前去應援未來得及完成那部分,至於那五萬大軍,城外的攻防想來也要開始了。
南陰郡王沒有逃,準確的說,他是有目的的走到一個地方。
此地正是何彥歡所在之地。
何彥歡正在焦灼等待之際,突然有人推門而入,院內無燈火,只留下一黑黢黢的身影。看那步履維艱之態,小爺我的心瞬間冰涼,萬種壞念頭都湧了上來。
周笑川出事了。
“南平,南平,你快走,帶著那個瘋女人離開這兒……離開南陰郡王府,以後都不要再回來了……”
這不是周笑川,這是謝則安。
謝則安受傷了。他知曉自己所剩時間不多了,可他還是拖著身體來到這裡,毒藥傷了他眼睛,他如今沒辦法好好看清眼前之人,可這氣味他是熟悉的,此味道只屬於他兄弟。
“我同娘此生欠你良多……也無後悔之藥可食……今日你走了後,若是願意,我們之間便一筆勾銷,……若是覺得虧了,你亦可嫉恨我……”
他快死了,他也知曉在這王府之內,與他最為虧欠之人莫過於眼前胞弟,他如今也不求他原諒,只願他走了,給郡王府裡留下一條血脈。
“你知道?”
小爺我聽著這句話,很明顯這南陰郡王知曉唯一逃往王府外那條密道。
“我一直……都知曉。你以後……莫要如此……放肆了,外頭無人護你了,平弟。”
他一直都知道,卻是假裝不知道,任由謝南平逍遙度日。
我當日說錯了,這南陰郡王府裡,除了老郡王外,這哥哥也是極愛惜謝南平這個弟弟。
可惜,如今此話,謝南平是聽不到了。
而若是有人轉告與他,他怕是也不願相信此話。
果然造化弄人。
老天不願讓人知曉之事,這輩子你都很難理解。
周笑川見著三路皆無謝則安之時,方是慌了神,南陰郡王府就這麼大小,那南陰郡王沒有可能走出這府裡,可還有一處他可涉足!
他竟是留他一人在那地,若是落在謝則安手裡!他回來的一路上,提著輕功飛奔而來,見大門敞開,屋內無燈火,心內竟是猶如夢魘一般,鋪天蓋地的恐懼感襲面而來!
“笑川?”
聽見此聲響起,周笑川方才覺得手腳是自己的。人便從空中墜了下來。
“笑川!笑川你沒事吧?笑川!”
聽著此人言語間都是急切關心之語,心內剛剛乾涸之田瞬間被大雨潤澤。
福匯心靈間,便擁緊了懷裡之人。
“彥歡,你是我心尖不可替代之人。”
此語後,方覺得功德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