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爺我知無陌曉得我不是這世上之人,他此番問即此自然指的是我現世有無好友。
“前世的我,無父無母,無親無故,孤寡之人,何來好友之說?可要真尋得一人,作我友人的話,倒也有一人算的。”
與他直言此事無甚不可,而算的我之友的人,也只狗皮膏藥一人罷了。
“哦?不知是何品行之人?”
無陌與他閒聊至此,見他無不悅之色,便又問了一句。
“他呀,他是個狗皮膏藥。整日裡粘著我做飯與他,若是得著空閒必然來我家裡討要吃的。”
五兒那個狗皮膏藥,如今少了我這長期飯票,也不知如今他到何處尋飯票去了。
“這如何算的上朋友?”
聽聞我此言,無陌竟是稀奇的很,停下湯匙注目。
“算不上嗎?那人整日言語我是他兄弟,以後定要照拂與我,讓我跟著他過生活,再不被風吹日曬,遭受人間疾苦。”
與他人談論過往之事,且如此細緻言明,此日為頭一次。
五兒那人,平日裡沒個正形,他不正經的在我耳旁說了這許多回,我竟也一字不漏的記下了,說著養我之人,卻是個朝不保夕的自由職業者,整日裡邋邋遢遢出門都是常有的事,飢不果腹已是家常便飯,好好的小胃讓他糟蹋的不堪一擊。每每發作起來,都能生生要了他的小命似的。
可他倒好,生病時指天起誓必然好好珍惜小胃同志,痛改前非,可若好利索了,他便把這件事忘得一乾二淨。
“為何這人聽著不甚靠的住?”
“時,他是不靠譜的,生病時吃藥都不會燒點熱水喝的人。”每每見他喝藥,都是從冰箱內尋著一飲料,一飲而下,不顧及著藥性相剋或是削減藥性之事。若是沒有飲料,他竟也不顧小命的拿出啤酒配藥喝了下去。
“如此之人怎可為朋友?”
這是什麼奇葩的理由?他不靠譜,我就不可為他朋友了嗎?見這和尚平日裡也算豪爽,為何今日這般迂腐了些,朋友必須為利己而準備的嗎?
“自然是可以,他是我唯一朋友。”
五兒再不靠譜,他也是孤兒院裡唯一與我親近之人,他亦是第一個向我伸出手,敞開懷抱接納我之人。
那個現世再沒了那樣的人,這裡也不會有人似他。
小爺我答得衝動些,便使得空氣中帶著幾絲尷尬的味道,我不願道歉,他亦無甚錯處。
“咚咚咚咚……”
門外想起了敲門之聲,方解了這尷尬時刻。
“進來。”
“住持,山門外有人前來接公子。”
“好,我們一同前往。”
無陌前頭行著,我跟在身後。這接我之人,十成十的必然是那軍營之人。
而我如今身份,來人與那瑞王爺定然脫不了干係。
誰知竟是周笑川。
“住持,在下奉命接葉公子回去。”
周笑川見著無陌身後的無賴,一臉的吃驚,想必不那般生氣了。
周笑川將趙友送往軍營後,前思後想一番後依然覺得這件事上自己對不起無賴。不管他倒是是不是葉卿,他這件事都不改瞞著他,置他與險境。遂如今將自己送來此處,親自賠罪。
“大人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