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當他們看到蘇墨的樣子以後，就又忍不住往後退了一下。
剛才裡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
為什麼新任董事長會成了這麼一副樣子？
常戚其實在蘇墨出來的時候，也過來了。
因為他剛被提為總經理，所以，有很多事情，是需要跟蘇墨商量的。
但是看到蘇墨的樣子，他也忍不住頓住了腳步，而後目光轉向了陸華。
陸華看他一眼，“你應該之前在公司裡就一直主持工作了，所以，暫時先按你之前的路線來就行，具體的，等以後蘇董處理完這邊的事情以後，再商量。”
常戚趕緊點點頭，看了眼蘇墨以後，退到了一邊。
蘇墨迎著公司眾人探究的目光進了電梯。
進去陸華才發現，她臉上的神情竟然已經恢復了不少。
原本煞白的臉，此時已經只能算得上是有些蒼白了，而臉上的淚水也早就消失不見了。
只是，目光依然有些無神，定定的看著電梯中的某個點，像是在愣神。
“夫人...”
“嗯。”蘇墨聲音平靜的應了一聲，只是，那一聲以後，連呼吸都帶著顫抖的尾音，依然能顯示出她的不平靜。
陸華忽然間什麼都不想說了。
他知道，最起碼她現在的樣子，只是偽裝出來的平靜。
而且，剛才柳玉眉說話的神態，再加上之前柳家的做派，陸華覺得，柳玉眉說的話，十有八九是真的。
他是不知道現在的蘇墨是怎麼想的。
但是他現在也覺得，這，或許不是一件壞事。
只是，對於當事人來說，可能就複雜的多了。
所有的付出與感情，所有的希望與失望，所有的怨與恨，所有的未知與恐懼，所有的悲切與歡喜，大概，此時連她自己都分不清了吧？
但是，他能感覺出，夫人在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第一反應是希望這件事是真的的。
確實，柳家對她來說，就像是一個永遠擺脫不了的噩夢。
而現在，若是知道了她根本就不是柳家的人以後，所有的事情就都有了原因，所有的恨，也就都有了源頭，大概，只有這樣，心裡所有的恨，才能釋放，也才能做到最終釋懷。
被一個沒有絲毫關係的壞人傷害，總比，被自己的親生父母傷害，要讓人好接受的多。
“夫人，您別多想，先生一會兒就來了。”
蘇墨目光終於閃動了一下，應了一聲，“嗯。”
而後，她底下頭，目光注視著自己纏在一起的手指。
原來她不是柳家人，原來她不是柳家人。
真好。
曾經她一千次一萬次的說，不想再跟柳家有絲毫的瓜葛，現在，真的沒有了。
真好。
但是心裡的某一個地方，卻疼的厲害。
說不上為什麼，就是疼。
直到看到落在手指上的水滴時，蘇墨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又哭了。
她抬起手擦了一下眼淚。
不哭，這明明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為什麼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