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太妃壽宴,林姝自然不敢怠慢。
她早早的就備好了壽禮,就算太妃不喜歡她,也不能讓人挑了錯去。
待到正日這天,早早的玄王府的馬車,就過來接林姝了。
林姝一襲寶藍色緞花短襖,袖口用金絲繡著纏枝西番蓮紋,腰間束碧玉玉竹節扣的杏黃絲絛,垂著兩枚壓裙佩,隨步輕叩如碎玉聲。
天青緙絲鶴紋大氅,捻入孔雀羽線與織金暗紋,遇光流轉如冰湖碎月。
如此隆重的打扮,即不失身份,又不奪人眼目。
可便是這份低調的奢華,卻讓林姝像變了一個人。
褪去了少女的青澀,竟有幾分上位者的威嚴。
以至於林姝到了跟前兒,他才緩緩回神。
“七皇叔。”林姝輕輕喚了一聲。
景桓的眼睛眨了眨,眸光明亮的看著林姝,既驚訝又驚豔。
他從未見過林姝如此這般奪目。
好似蒙塵的明珠,終得見天日,重新綻放出光輝。
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從車裡伸了出來,那雙手均勻修長。
許是長年握著兵器的緣故,掌心處有薄薄的繭子。
手腕處的青筋冒起,彰顯著男子的力量和氣勢。
林姝看著面前男子的手,目光緩緩移動落在景桓的臉上。
那張驚為天人的臉,此時面上漫著一層柔情,讓林姝心頭一震。
誰能想到,向來冷酷無情的七皇叔,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上車。”低沉的嗓子傳入林姝耳朵裡,她回了神。
然後把手搭在景桓的掌心,被他輕輕握住,而後藉著他的力道,上了馬車。
珠簾隨著馬車晃動,發出清脆的聲響。
林姝坐在車內,卻如坐針氈。
馬車雖然寬闊,可車裡卻只有她和景桓兩人。
他的氣息,無處不在。
淡淡的檀香鑽入鼻孔,讓她呼吸都放慢了一些。
景桓氣場太過強大,任何跟他獨處的人,都會被他的氣勢碾壓,林姝也不例外。
但有一點她很清楚,她不是怕,是敬。
若不是有景桓坐鎮啟朝,周邊小國早就蠢蠢欲動,不斷侵擾了。
林姝沒有說話,腦海裡幻想著景桓帶兵殺敵的英勇身姿。
景桓看她沉默不出聲,還以為她在擔心蕭太妃,便道:“有我在,你不必緊張,母妃為人和善,她必不會為難你。”
如此暖心的話,讓林姝大為感動。
她對著景桓輕輕一笑:“皇叔處處為我著想,我都不知該如何報答。”
“無需你報答,對你好是我心甘情願。”景桓那雙炙熱的眸子緊緊的盯著林姝,裡面燃燒的火焰愈來愈烈,幾乎把林姝灼燒殆盡。
她臉頰漫上一層粉色,別過了頭去看窗外的景色。
恰在此時,馬車停了下來。
窗邊傳來輕叩的三聲響,景桓掀開車簾一角,只見一護衛壓低聲音,對著景桓說了些什麼。
林姝看到他的眉眼間掠過一絲冷意,隨即恢復如常,便讓護衛離開了。
玄王府門前已經停了許多馬車,但其中最顯眼的一輛,莫屬於太傅府的了。
車頂覆七重華蓋,底層孔雀羽編就,二層綴珊瑚珠絡,三層懸玉鈴琅璈,最上層撐明黃緙絲祥雲曲柄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