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姝自小在鄉野長大,哪怕是被國公府接了回來悉心教導著,她跟那些自小金尊玉貴的小姐,還有很大的差別。
陸承晏印象最深的便是給林姝設宴,當時國公府請了大半個京城的名門貴女,前來為她慶生。
其中,就有南陽王妃。
宴席上有人起鬨要讓林姝表演才藝,可那時她才剛學舞蹈還不熟練。
不出意外的,她跌倒在地,十分狼狽。
反觀林琅才藝雙絕,無論是氣質還是才情,都遠超林姝。
當時南陽王妃臉上的嫌棄,陸承晏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甚至在後面的宴會上,南陽王妃都對林琅誇的讚不絕口,未曾提過林姝半句。
明明是她的接風宴,可林姝卻無人問津。
哪怕日後林姝努力練習舞蹈和琴藝,南陽王妃對她的印象也並不好。
可蘇燕回卻像林姝的影子,她走到哪兒,他便跟到哪兒。
男人最瞭解男人,陸承晏當然知道蘇燕迴心裡在想什麼。
所以每次看到蘇燕回,他就遠遠的走開。
而林姝就像個小尾巴一樣,緊緊跟在他身後。
那時的陸承晏心裡滿是成就感,蘇燕回他配不上林姝,他也不會給他接近林姝的機會。
林錦書並不在意這些,他在意的是國公府。
他沉聲對陸承晏道:“不管是誰,南陽王府既然已經認定了林姝,這便是板上釘釘、無法更改的事實。你這會兒跑去求皇上賜婚,是打算將林家往死路上逼嗎?”
林錦書在提醒他,不管蘇燕回再怎麼樣,他也是皇上的親外甥。
區區戰區就想讓皇帝賜婚,想拿皇帝壓南陽王府,這不是把皇上當成了刀使?
此時皇帝仰仗陸家不跟陸承晏計較,可這口氣皇帝是咽不去的。
待時機成熟,皇帝必會拿陸家開刀。
陸承晏顯然聽了進去,可眼裡還有不甘。
他死死的攥著拳,手背上青筋直冒,咬切切齒的從嘴裡迸出幾個字:“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姝兒跳進火坑?”
林錦書鬆了口氣,在他肩上重重一壓,勸慰道:“那怎麼能是火坑呢,多少女子想要這個位置求都求不來,再說了她嫁出去若是能懷上子嗣,這輩子也有指望了。”
陸承晏的眼神又冰冷起來,看林錦書的眼裡滿是嘲諷之色:“這話你自己信嗎?當然蘇燕回遭受了什麼,你我心知肚明,又何必自欺欺人……”
說未說完,林錦書就死死的捂住了他的嘴巴。
他慌亂的左右看了看,這才壓低聲音怒道:“這種話,你怎麼能說出口,不要命了?”
陸承晏冷嗤一聲,雖然不服但也沒再說話。
只是一雙眼睛依舊死死的盯著皇宮,一臉不憤。
林錦書拉了拉他,他依然不動。
就在兩僵持不下時,一個小廝騎馬上前,還未到跟前兒就急急的翻下馬背,跪在了陸承晏腳下:“小侯爺不好了,夫人她舊疾復發了……”
陸夫人患有頭風,一旦發作便疼痛難忍,甚至會拿頭往牆上撞。
府裡的事鮮少讓她操心,就是擔心她的病。
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發作了,如今病情來的洶湧,定是讓她受了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