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在玲瓏苑之中等待數日,韓非未著官服,僅帶著紫女和幾位身手比較好的流沙護衛,來到臨淄之後徑直奔向玲瓏苑,與早已等候的衛莊談論一番,便看到秦沚和楚香蘭出現,表明了想跟著一同去農家。
“秦兄此去借著秦王威風能有多大的把握收回驚鯢與掩日?”
夏日的炎熱已經初露頭角,木橋下流動的清澈池水就顯得格外清涼,秦沚拉著楚香蘭坐在橋欄上,正色道:“一定能夠收回一把驚鯢,至於掩日……得看情況如何。”
“到時候衛莊兄和紫女便負責你的安全問題,農家附近定然有羅網的刺客,驚鯢與掩日既然不願意接受你的調遣,便一定會想盡辦法做掉你,所以你需要格外小心。”
韓非點點頭,對著衛莊拱手笑道:“有勞衛莊兄。”
言及此處,他又對衛莊問道:“這段時間紅蓮過得可好?”
衛莊抱劍而立,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過得還不錯,不過你既然來了,或許你該去看看她。”
韓非微微一怔,最後嘆了口氣。
“是嗎……這次回來再看望紅蓮好了,免得她又為我擔心。”
他細細一算,自己有一段時間沒有見著紅蓮了,先前自己沒有去秦國的時候,天天陪在紅蓮的身邊,如今一日不見,恍隔三秋。
對於自己的妹妹,雖然知道玲瓏苑能夠照顧好她,但他還是放心不下。
“韓國亡國以後,這一年多紅蓮真的變了很多,有時候你是擔心的太多了。”秦沚語氣輕鬆,從紅蓮問他殺人之術的時候,他就知道現在的紅蓮已經不再是原先韓王宮裡的那個公主了。
一個人簡短的故事聽起來可以很蕭瑟,但也可以很勵志。
秦沚覺得紅蓮的轉變是一件好事。
至少她可以在亂世之中活得更好。
韓非聞言只得苦笑一聲,壓下自己的思念,不再提及紅蓮的事情,在場的幾人沒有過多的耽擱,先前的諸般事宜已經交代與榮滬和焱妃,收拾好東西之後便從玲瓏苑趕往炎帝六賢冢。
……
簡單的一行人不過十人,十匹馬,就在山林野間穿梭。
“秦兄還在為陰陽家的事情而煩擾?”
秦沚回過神,看著韓非,淡淡一笑:“煩擾談不上,互相視為肉中刺吧,說要命倒也不至於要命,說是一直相安無事卻也不可能。”
“所以秦兄準備怎麼做?”
聽到韓非的問題,秦沚一度陷入了沉思。
許久之後他平靜回道:“耗。”
“耗到蜃樓上某個人油盡燈枯。”
他這是迫不得已的做法,強行拔這根肉中刺很可能會要命,他沒有任何必要去冒險。
韓非想了想,笑道:“有一個好辦法。”
秦沚聞言聞言眉頭一挑,開口道:“韓兄說來聽聽。”
“詐死。”
他話一出口,一旁的楚香蘭忍不住說道:“是不是有點多此一舉了?”
“本來現在咱們也不怕陰陽家,只是上面的人不死心,總是搗鼓一些手段讓人厭煩,秦沚詐死的話,以後便不能露面,做很多事情都會不方便。”
秦沚偏頭看了她一眼,耐心為她解釋道:“說的是你。”
楚香蘭愣住。
“我?”
“不然呢?如果不是為了爭奪蘭根,東皇跟我哪能死磕起來?”
“所以韓兄的意思是讓你詐死,傳遞出蘭根凋零的訊息,這樣如果東皇信以為真,他就會將自己有限的精力放在如何用新的方法求取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