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紫女取來了布條和金瘡藥,秦沚便為曉月小心地敷上,然後輕輕用布條纏住。
紫女在一旁看著秦沚將曉月抱在懷裡,一句話也沒說,只是蹲下身輕輕拍撫曉月的香背。
“癸丑是琉璃巷的地頭蛇,他們本來就不差錢,一匹好馬不過一百來兩銀子,所謂搶馬實在是一個拙劣的藉口。”
衛莊冷淡的聲音傳來,紫女聞聲回頭,發現韓非同他站在一起,就在院門處,手裡還提著一壺酒。
“的確如此,放著曉月姑娘這樣可愛的美人兒不要,反而一心搶馬,動作實在是多餘。”韓非笑道,言罷走進院子四處看了看,找了一處石凳坐下。
“秦兄的院子花草簡單了些,但是好在整潔,有曉月姑娘這樣的小美人兒陪在身邊,想必每天過的甚是滋潤。”
秦沚懷裡的曉月剛聽到衛莊的聲音時,便吸了吸鼻子,想要從秦沚懷裡掙扎起來行禮,卻被秦沚的手按在背心上,無處著力,只得乖乖趴在秦沚胸口。
“設什麼局,算什麼計,非要殺我的馬。”秦沚平靜地說道。
他的語氣同平常一般無二,聽在眾人的耳裡卻有一股說不出的冷。
“你還是要去?”韓非喝了一口酒,饒有興趣地看著秦沚。
秦沚對著遠處的太陽方向輕輕伸出右手,五指張開,看著從指縫間透射的陽光,輕聲說道:
“他們搶了馬,卻不搶阿月,無非就是不想讓紫蘭軒插手這件事,我在韓國沒有仇家,唯一發生過沖突的就是姬無夜,但他並不知道我有一匹馬。”
“如果這些人從我進入新鄭的時候就開始關注我,那麼之前有很多次機會不下手,卻偏偏挑這個時候,無非就是之前沒有把握,此時找到了什麼靠山。”
“所以,琉璃巷的那群人多半在為羅網做事,而此時,應該是去了幾個或者十幾個比較厲害的殺手,讓他們覺得他們能殺我了。”
衛莊瞟了秦沚一眼,也問道:“你還是要去?”
感受著懷裡躁動起來的軟玉,秦沚笑道:“為什麼不去呢?”
如今秦沚可以殺意化形,雖然不能像逆鱗那樣去肆無忌憚地殺人,但配合六脈神劍劍氣所演化的劍影,他防守禦敵的能力何止強了一星半點。
“公子……你不能去。”懷裡曉月焦急地說道,玉手緊緊扯住秦沚的衣服。
低頭看著曉月惶恐的模樣,秦沚輕輕伸出食指豎在嘴前。
“噓。”
“今天他們搶我的馬,明天就要搶我的人。”
“我晚上過去看看,看能不能和他們講講道理,不能的話我就回來,阿月不要擔心。”
聽到秦沚的話,曉月知道秦沚是不會改主意了,她偏頭看向韓非,美眸裡流露出求助的眼神。
“曉月姑娘不必擔心,秦兄不是傻子,他既然做了決定,自有他的想法,今晚你若實在放心不下,我可以陪姑娘一邊喝酒一邊等秦兄回來。”韓非朗聲說道。
他面色如常,帶著幾分玩世不恭,其實心裡也有些沒底。
癸丑能在新鄭佔得一方富土,自然不是一般的小幫派,不論有沒有羅網這一層因素,直接往人家家裡去講道理,總歸是會有不可控的風險。
“謝謝。”
“散了吧。”
秦沚話說的淡,但語氣真切。
衛莊和韓非的到來,已經讓他意外,心裡頗有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