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漫天白鬚,不光是朝著宋玄進攻,將梁曉和宋玄晶也概括其中。
顯然,作為一併前來的人,這老參精可沒打算讓他們兩個袖手旁觀。
梁曉手中靈光一閃,閃耀著銀色光輝的長鐧現於手中。
登時四下銀輝閃耀不斷,抵抗白鬚。
他這靈寶加入了兩道灰色強化仙氣,比之之前要強大上許多些,初醒的寶靈也與他更為契合,使用起來更加得心應手。
如果全力施為,定能瞬息間破開這參精的皆數攻擊。
但這老參精修行千年之餘,已達四開之境。
也就是梁曉的靈寶非同尋常靈寶,乃是強化仙氣所蘊,和他根源相連,即便他境界頗低,只有二煉之境,也能完全發揮出此靈寶的全部威力。
如果是尋常靈寶,二煉之境,只怕連靈寶十分之一的威力都無法完全發揮出來。
梁曉心知肚明,所以為了防止宋玄和宋玄晶感覺到異常,這才留手抵抗,給人一種力不從心,岌岌可危的感覺。
再看那邊的宋玄晶,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只是三命之境,和四開之境相差甚遠,外加上有沒有什麼太好的法器,處境相當危險。
宋玄手中火焰剪刀投擲而出,瞬間化為百丈大小,只是瞬息之間,已經將白鬚剪短焚燒大半,讓梁曉和宋玄晶這邊不必再進行應對。
“老參精,接下來我可不會留手了。”宋玄呵斥一聲,手指一轉,那百丈火焰剪刀便朝著老參精絞殺過去。
老參精輕輕張開嘴,一口氣呼了出去。
“嗯?!”看到老參精的行為,宋玄不禁面色一變,眉頭鎖起。
對方這一口精氣,至少耗了百年修為,皆數吞吐在了不遠處的一朵異花之上。
“不打了,罷了。”老參精擺了擺手,看著那周身溢位靈氣的異花,站起身來。
宋玄連忙止住將要絞殺的火焰剪刀,將其收了回來,有些不忿的罵道:“你這老參精,好不安分,你早這麼做了不好?非要逼我出手?”
老參精搖頭一笑:“試試聞名遐邇的輯魔衛罷了。”
“現在你可曾見識到了?”宋玄勾了勾唇角。
“名不虛傳。”老參精樂呵呵一笑,旋即面色又嚴肅了起來:“接下來莫說百年,直至山塌地毀,我都不會離開這五雲山半步。自醒就算了,我不覺得我做錯了。若不是我,那可憐女子,只怕永遠為虎妖奴役,不得超生,更談何報仇。”
“雖她行事過激,但她若不親手復仇,那兇手何時才能得以懲治?我活了兩千二百餘年,雖修行資質尋常,卻見慣了人心叵測。許多妖貪婪嗜血,草菅人命,但一些人卻也好不到哪裡去,人面獸心,甚至猶有過之。”
聽到老參精的話,宋玄拂了拂袖:“我大夏開朝夏太祖,講究以法治國,以理服人,寬以待人,嚴以律己,自古傳承,哪有你說的這般不堪。”
老參精開懷大笑,似乎好久沒有聽過這麼可笑的笑話了:“哈哈哈,公子這話好沒道理,口號人人會喊,幾人又曾做的到?你躋身司魔監,接觸過多少人?怕是接觸過的妖魔詭怪,都要比接觸過的人多罷.....嚴以律人,寬以待己,才是人之本性,此等話語,念念便得了,當不得真。”
宋玄一時無言以對,面色漲紅。
“你這老參精,口齒伶俐,能言善語,我說不過你,也不想和你多辯。”宋玄招出玄字劍,對著宋玄晶和梁曉招了招手:“走了。”
望著宋玄離開的背影,老參精笑的更加開懷,伸出手指輕輕點在那異花之上,似是對異花所言,又像若有所指:“世間再汙濁,也需出而不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