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再想害我,我就讓我孃親殺了你。”
這句話聽得路秀秀一震,不敢相信一個一歲多的小孩居然會說出這種話。看著小路安冷冽的眼睛,和他年齡絲毫不匹配的威嚴,路秀秀愣是不敢再動手了。
終於等到一天天氣大好,路遙遠將災民居住的地方徹徹底底打掃了一遍,防止細菌滋生,又給每個人分發了從附近山上摘的艾草,交代他們每天給自己還有居住的環境燻一燻。災民們個個感激涕零,還有的哭著給路遙遠磕頭,說她是菩薩,拉都拉不住。
路秀秀這幾日真的發起燒來,身上也開始冒出大大小小的紅疹,路秀秀嚇得沒命地跑去找梨落,尋了一週才看到梨落正在一處給災民診脈,還沒開口,便雙腿一軟,眼前一回黑,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識。
“路姑娘,她是感染了瘟疫。”
路遙遠皺起眉頭,沒有想到她說的是真的,要是她那時候好好跟自己說,別像個潑婦一樣對她指氣使頤,也不會有今天這般模樣。
“她又沒有接觸災民怎麼會感染?”
“如果是接觸了災民用過的物件也是有可能感染的。”
路遙遠這才想起路秀秀手上的鐲子她在哪見過,在火化的遇難災民上,這個女人為了金銀財寶居然命都不要,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這時小路安跌跌撞撞走了過來,一臉委屈
“孃親孃親,痛痛。”
路遙遠捲起小路安說痛的那隻胳膊的袖子,一條刀劃的傷口已經結了痂。
“怎麼弄的?是不是偷玩刀了?”
“她,刀刀。”
小路安在胳膊上做了個劃的動作,又悲慼地看了看楚辭,想從爹爹那裡找點安慰。
“路秀秀弄的?”
這次小路安很堅定地點了點頭。
路遙遠說過,無論路家人怎麼折騰她,她或許會給他們點苦頭,可是不會真正傷他們的性命,若是傷害了她身邊的人,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姜姑娘,這個人別救了,省下來的藥材多幫幫災民吧。”
楚辭也知道,帶上路秀秀只為還她個人情,若是威脅到了小路安的安全,路遙遠是不會容下她的。
“路姑娘,這個要求,恕梨落不能答應,我是醫者,救人是我的義務。”
梨落很認真地反駁了路遙遠,畢竟看得出來路遙遠正在氣頭上,不勸勸她,她可能真的會扔掉路秀秀。
路遙遠沒有再爭論,而是將小路安交給楚辭,自己出去給災民送粥。
他們一路上沒打算久留的,盤算了日子才帶的乾糧,都給了災民,現如今也彈盡糧絕了,路遙遠託趙子亦去別的縣城裡買糧食,可對方一聽是從渝州過來的,像見著鬼一樣,紛紛關門送客。楚辭送去宮中的書信遲遲沒有回應,宮中不見任何人帶來糧草。
沒了糧食,不光災民餓著,就是他們也受不了,最後沒辦法了,路遙遠不忍在這裡讓大病初癒的災民忍飢挨餓,將小路安交給梨落,由楚辭陪同著去找吃的。
災民門聽說路遙遠為了他們去找乾糧,紛紛表示要一起去,但是被路遙遠攔下了,他們染的瘟疫還沒好,這個時候再出什麼岔子就前功盡棄了。
兩人本想著去挖點野菜,路遙遠被沿路湖面上的圈圈細紋吸引,如果有波紋的話則說明這個湖裡面有魚。
“阿辭,有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