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一身白衣,衣袂被風揚起,俊朗的臉龐上透著堅毅和果決。
他跟楚歌這麼多年恩恩怨怨,是該有個瞭解的時候了。
只是,還有一事他放不下……
阿遠,原諒我這次依然會不告而別,不管你會不會原諒,如果能活著回來,再讓我贖罪。
楚辭跨上馬,遙遙忘了一眼寺廟,依舊沒有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
“駕!”終是收回不捨的眼光,轉過頭來。
馬蹄聲越來越遠,楚辭的身影也隨著距離越來越遠,最終消失在地平線。
這半生的時光,全是她的縮影,一顰一笑,還有她絕望悲傷的眼神,是他全部的牽掛。
小路安這幾天又沒有看見爹爹的人了,他不知道爹爹跟孃親之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為什麼孃親總是在發呆。
“孃親,爹爹不見了,不見了。”
小孩子的心思很單純,找了一圈找不到,以為是路遙遠把楚辭藏起來了。
路遙遠被晃得回過神來,聽見小路安稚嫩的聲音,心裡疑惑。
他不是一直待在寺外的木屋裡嗎?能去哪?
不過心底的疑問很快就被路遙遠的倔強給抹滅了。
不見了就不見了吧,也好過一見面就有殺了他為阿灼報仇的心。
“姐姐,你去看看吧,屋子裡面很亂,好像遭賊了。”
天音勸路遙遠過去看一下,他雖然是小孩子,但是那天趙子亦說的話他全都聽得懂。
他算過,這一去若是沒有路遙遠這個仙后相助,楚辭凶多吉少。
他們兩個人的宿命相生相息,是綁在一起解不開的,如果楚辭有什麼不測,路遙遠的結局……
他不敢想象。
可是天機不可洩露,他只能以這種方式誘導路遙遠過去,只有她去了,事情才會有所轉機。
“那正好。”
路遙遠冷著臉,裝作對楚辭的生死毫不在乎,甚至嘲諷地笑了笑,看樣子倒希望事情如天音所說。
她不想讓自己心軟,沒殺了楚辭已經對不起阿灼了,如果再跟楚辭糾纏不清,那麼師父,阿灼,還有她受的那些傷害都白費了。
況且,她的心才剛結痂,真的經不起被人撕開露出血淋淋的傷口了。
入夜,一個人影躲過值班弟子的看守,偷偷溜向了小木屋。
“路姑娘,等你好久了。”
靠在門邊的趙子亦突然說話,嚇了路遙遠一跳。
等看清來人,路遙遠的臉色瞬間從驚慌變得十分冷漠。
“天音說遭賊了,我來看看,怕危機到我寺裡的師兄弟們。”
只要她來,趙子亦就知道了她的目的。路遙遠的嘴硬還是讓趙子亦有點哭笑不得。
“你在擔心?”
“沒有。”
“你們真是倔起來一個樣子。”
趙子亦很無奈,既然都來了,為什麼不能將心裡的話說出來,況且楚辭又不在這裡,為何還要裝作無所謂地自欺欺人。
“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