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為了他,她不會隻身犯險,若不是他的薄情寡義,今日也不會連累阿灼丟了性命。
而他呢,在跟公主成親,即將成為高高在上的駙馬。
路遙遠的眼神冰冷,在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她從身上拿出傳國玉璽,扔在楚辭腳下。
“這麼長時間我用自己和小路安性命守護的東西,現在物歸原主。”
因為傳國玉璽,她遭受楚歌的多次追殺,只為了守住他君臨天下的夢。現在這個東西還給他後,他們就沒有什麼聯絡了。
什麼仙后,她不過是一個已為人母的女子,她將自己和孩子的性命置之度外,換來的是面前這個人的漠不關心。
楚辭心痛萬分,卻不知如何開口,只能壓制著自己的情緒,這麼多兵還在這裡守著,他們走不了。
“怎麼?不撿起來嗎?也對,現在它對你也沒什麼用了。”
路遙遠自嘲的笑中帶著深深的悲哀,曾經用生命守護的東西,就這樣被遺忘和拋棄,就如她。對楚辭而言,她不能給他打會楚國的籌碼,他怎麼會要一個沒有價值的人。
前一世是在槍林彈雨中度過的,為國盡忠,浴血奮戰。想不到這一世竟以為一個男人活得像個笑話。
也罷,既然人人都捨棄她,那她也誰都不要。
路遙遠從髮間取下楚辭送給她的那支木釵,夾在指尖,稍一用力,髮釵在楚辭的目光中斷成兩截掉落在塵土裡。
“你我從今往後,恩斷義絕,你做你的匈奴駙馬,我做我的鄉野村夫,此生再不相見。”
烏黑的髮絲被風吹得凌亂。那支釵子從楚辭上戰場之後她就一直戴著,總是捨不得取下,看見它就像看見了楚辭一樣,但是現在義斷情絕,她再也不想看到讓她傷透了心的男人。
楚辭伸出了手,想要抓住什麼,卻感覺什麼都握不住,就像眼前的情況,明明滿腔都是話,但是看到路遙遠決絕的眼神還是如噎在喉,什麼都說不出口。
“我……”
“你什麼,從今往後,我不願意見到你,再見到你,必殺之。”
楚辭內心一窒,雖然痛徹心扉,但還是強裝鎮靜。
路遙遠扶起阿灼,決絕地離開,只留給楚辭一個背影。
拓拔穆怕這麼放他們走公主會怪罪,便帶著士兵想追上去,沒想到被楚辭攔下了。
“拓拔將軍不必追了,若是公主問起來,由我來承擔。”
拓拔穆停下腳步,雖心有不甘,但是楚辭身為匈奴駙馬,命令他的權力還是有的。
路遙遠帶著阿灼一路回到鍾靈山,因為有楚辭的暗衛相助,一路上並沒有遇到什麼波瀾。
“你說,為什麼要放走那個女人!”楚辭一回來,彧裳就興師問罪。
她堂堂匈奴公主,大婚之時駙馬因為另一個女子逃離。被自己的駙馬扔在喜堂,受所有高官大臣的非議,顏面掃地。
而他不僅沒有回心轉意,還將那個女人放走。
他到底有沒有把她當回事!
“彧裳,對不起。”
面對彧裳的逼問,楚辭並沒有著急著解釋。路遙遠已經走了,他也不想瞞著彧裳。欺騙她,他的良心每時每刻都受煎熬。
“我的記憶早就恢復了,留在這裡只不過是為了保全阿遠。”楚辭接著說。語氣平淡,說出來的話卻字字扎心。到了現在,生死他都可以置之度外了。
彧裳其實心裡明白,但是她不願意面對,她總覺得楚辭沒有一意孤行地跟路遙遠離開就說明心裡還有她,哪怕在他心裡給她的位置只有一個小角落,她也可以接受,也會全心全意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