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灼殺了那個親兵,那就確定了他們還在渝州城內,那些人一定會加派人手,藏在這個地方遲早會被找到。
“那你要去哪?”
阿灼也知道自己闖了禍,但是就算是走,到處都是楚歌的人,他們能走到哪去?路遙遠長得這麼容易辨識,他昨天也被那些人看到了,走到哪都不安全。
“先出城,繼續在城裡的話就是坐以待斃。”
“可是把守城門的都是楚歌的人,你的額上有荷花印記,一下子就被他們認出來了。”
路遙遠想起自己在當偵察兵的時候,化妝易容,渾水摸魚。便借了大娘的衣服換上,給小路安也換上破破爛爛的粗布衣服。
阿灼也換上路遙遠給的砍柴的衣服,穿上後立馬就從偏偏公子變成了山野樵夫。
光是換衣服還不夠,路遙遠的這張臉幾乎全渝州城的人都見過,只是這個時代沒有什麼太好的化妝品,就是胭脂什麼的他們也沒時間準備了。路遙遠看見外面的青草綠葉,便摘了些來細細摸在臉上,又往臉上敷了層泥,才使得白淨的臉變得有點粗黃。
路遙遠又給阿灼畫了幾道深深淺淺的皺紋,剪下自己的一縷頭髮做成鬍子給阿灼戴上,咋一看真的是個砍柴為生的村夫。
額頭上的印記摸再多的泥也遮不掉,路遙遠找大娘要了個頭巾,才將額頭用頭巾擋住。
城門口果然有重兵把守,特別是出城的人,每一個都要細細檢查一遍才肯放行。
路遙遠往三人的衣服上摸了幾把灰,看他們在檢查別人,想不動聲色地偷偷溜走,還沒走過就被看守城門的人叫住了。
她有點緊張,裝作劇烈地咳嗽,然後用手將嘴捂住,這樣幾乎就剩一雙眼睛在示人了。
“幹嘛的?”守衛兵將刀橫在他們面前,一副拽拽的樣子。
“我家娘子染了重病,要出城去找大夫。”
阿灼倒是隨機應變,看見路遙遠咳得很厲害,隨口就胡謅出來一個理由,然後一副良善老實的模樣。
守衛沒有在阿灼身上下功夫,反而一直盯著路遙遠,眼裡閃著淫邪的光,甚至用手碰了碰她的臉。
“這小娘子生的不錯。”
說完,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路遙遠心裡警覺起來,裝著害怕往阿灼身後躲。
呸,都是什麼噁心玩意兒。路遙遠的心裡直犯惡心。
阿灼見她被調戲,本是想發怒,但又怕露餡,便將路遙遠嚴嚴實實地擋著,卑微地說道:“兵爺,大夫說我家娘子這個惡性傳染病,近不得人的,若是傳染給了兵爺那就不好了。”
她聽到這樣的話,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明明是一個平時不善言談,寡言冷語的劍客。如今說出一番這樣的話,還真是令人捧腹。
她聽到阿灼如此說她,也打了個配合,裝作病重的樣子咳嗽了兩聲。
一聽路遙遠得的是傳染病,那守衛立馬一副嫌棄的神色,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走走走,快走。”一邊說著,還用手擋住了自己的鼻子。
皺著眉頭看著路遙遠的方向,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今天可真他媽倒黴,剛剛值班就碰上個傳染病。
順利地出了城,往哪走卻讓路遙遠犯難,她摸了摸自己的錢袋,感覺已經窮的想叮噹了。
一是身上的盤纏所剩不多,二是她怕楚辭回來找不到她。
楚辭啊楚辭,走了之後才發現她簡直是離不開他了。
阿灼現在無牽無掛,路遙遠走到哪他就跟到哪,她沒有武功,且生得貌美,何況還抱著個孩子,萬一碰到個稍微會點招式的,只能吃虧。
路遙遠找不到去處,只能問問阿灼的意見,於是跑到他的面前,橫在他面前說道:“你回渝州城前都是在哪?”
阿灼從小被父母送上山學武經過路遙遠這麼一問倒提醒了他。不由得恍然大悟一拍手。
“我可以帶你去鍾靈山!”
路遙遠有些疑惑:“鍾靈山?那是什麼地方?”
除了大黑山,別的山路遙遠都不熟,去山上生活的話倒也行,只怕又和在大黑山一樣遇到各種猛獸。
於是她悄悄的問阿灼:“可是有豺狼虎豹?”
阿灼失笑,揉了揉她的頭,一副無奈的模樣:“你啊。”
路遙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鍾靈山上有個前輩,一身武藝怕後繼無人,便四處招攬骨骼驚奇的徒弟,在哪裡不用擔心這些嘍囉追上來,而且你跟小路安也有個住處。”阿灼信誓旦旦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