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京城回來,賀錦軒就呆在那個一畝三分地的公寓,估計是想起自己還有一份校醫的工作,特地趕過來休假上班。
餘糖沒想到迎面能撞上熟人,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她只得埋頭走路,心裡唸叨著:“他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兩人擦肩而過,還沒等餘糖僥倖竊喜,便聽到一道年輕的聲音浮在耳畔,“同學!”
“你腳踝流血了,需不需要幫忙?”
聞言,餘糖反而走得更快,慌張衝身後擺手,揚聲回覆道:“謝謝,不用了。”身後彷彿跟著虎豹豺狼,小碎步攛掇地飛快。
“餘糖,你確定不看下傷勢嗎?”將鼻樑上的墨鏡取下來掛在胸前,賀錦軒轉身看著她,既沒墨鏡偽裝,也沒口罩防護,憑什麼以為他認不住來。
憑他瞎,臉盲?
見狀躲不掉,餘糖停住腳步低眸瞥了眼,腳踝處的擦傷看起來不起眼,但血跡暈染起來看起來嚇人,已經滲進鞋襪裡,看起來觸目驚心的。
“那個不礙事。”諂笑幾聲,餘糖接著便道:“其實我回家包紮就可以。”
“我有話跟你說。”賀錦軒淡然看著他,重新將墨鏡架在鼻樑上,身後提著簡易的拉桿箱走在前面,拽酷拽酷的,彷彿料定她會跟上來。
餘糖確實得跟上去。
能在京城賭市拍賣會碰面的人物,非富即貴,她就是小破城市微不足道的小人物,還是不招惹的好,主要是怕麻煩,不怕麻煩的話來十個也不怕,大不了誰也別想好過。
“女孩子露腳踝不好,容易受寒。”
面對著整牆藥劑,賀錦軒站在長桌後面,不一會拿出一包碾碎的藥粉出來,冷著臉像是面具鑲嵌在肉裡,讓人感覺不到溫度,心生距離感。
“你不是有話跟我說嗎?”懶得再兜圈子,話還是擺明面說的好。
“作為醫生,首先最看不慣眼前有血跡。”套上白大褂的賀錦軒人模人樣,面無表情地說一句話,真假摻半全憑心情,基本無跡可尋。
餘糖只能靠直覺判定裡面必有水分,直接開口反問:“你真的是醫生嗎?”
手上動作一頓,賀錦軒沒想到她直接懷疑起自己的老本行,思及自己岌岌可危的信譽,他只得無奈解釋道:“職業是真的,家裡做這個。”
“那你為什麼只做個小校醫?”
見餘糖認定他出身富貴,望著她眼巴巴的視線,賀錦軒陡然升起一絲不想欺騙她的念頭,直言不諱道:“家裡不待見。”
五個字,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抿了抿唇,餘糖瞬間息聲,回眸一瞥,腳踝上的傷已經清理乾淨,薄薄鋪上一層白藥粉,賀錦軒轉而拿起一卷紗布,作勢就要替她纏上。
“沒必要裹紗布吧。”將腳踝移開,餘糖毫不避讓對上他的目光,淺聲問:“貼創口貼不行嗎?”
“你覺得呢?”擦傷面積那麼大,你準備貼幾個創口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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