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恩希來不及說點什麼,他一把拉住她就走,看得一旁她的下屬都傻了眼:我們經理和程先生是怎麼回事?拉著手?談戀愛來的?
可是程先生那度好像很有問題,對待女孩子不應該溫柔一些麼……
“你幹什麼啊,好端端的發什麼神經!”
傅恩希被他拉到外面人少的地方,她狠狠甩開他的手,揉著被他捏疼的地方,那樣子簡直就是不耐煩極了。
程孝正眯著眼看她,簡直就像看獵豹眼裡的兔子,那麼小,那麼小,手無縛雞之力,輕輕一捏就沒了。
“傅恩希我問你,當年有沒有撒謊?”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傅恩希面對這人本來就心虛,他這時又突然提起這個,她不想面對他,轉身就要走。
然而她才走了兩步,背後那人就冷笑了一聲,淡淡道,“你要走也可以,我不介意一天到晚耗這兒等你,你不怕工作有麻煩的話。”
“……”
傅恩希氣得一下轉身瞪著他,“你這人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你是無賴麼?”
他竟然點頭承認,“我就是。”
這可讓她沒轍了,站在那兒一動也不敢動。
她知道程孝正瘋起來就沒有底線,他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如果他真的耗在這裡而她長時間不予理會,她真不知道他會做點什麼事出來表達他的不滿。
“你想怎麼樣?”她冷冷的問。
“不怎麼樣,就想要句實話。”
他雙手揣在褲兜裡,慢慢走近了她,“傅恩希,我不想為了那孩子的事搞得和你對簿公堂。有蕭蘆城做靠山也沒用,是我的,我不會便宜任何人。”
“你想,怎麼樣!”
她咬緊牙關,又重複了一遍。
“傅程程?我女兒?”
他居高臨下的樣子,那說話的語氣,在傅恩希眼裡永遠都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傅恩希討厭他這樣,就像討厭他母親一樣。
她沒有出聲,將臉轉到了一邊。
於是,程孝正在她的沉默裡得到了他要的答案。
心裡是怎樣一種感受?
很多年後他回憶起那一天來,他知道,那時候的他是緊張的,卻又掩飾不了那種拼了命抑制卻不能的興奮。
他笑了一聲。
傅恩希注視著他,發現他臉上出現了她從未見過的表,如果非要形容,那簡直就像是從來沒有得到過糖吃的孩子,他開心,他歡喜,在他緊緊攥著傅恩希的手那一瞬間,她感覺到了。
“恩希……”
他的聲音變得異常溫柔,這樣的他,終於和最想方設法要接近她時的那個人相重疊了。
而傅恩希在這種事是慌亂的,她不知所措,她那瘦骨嶙峋的手在抖,她試圖從程孝正的寬厚有力的掌心裡抽出來,他卻死死拽著不放。
“是我的,是嗎?”
他再一次問,聲音低下來,聽在她的耳朵裡,那是從他自身的高貴裡降份來才有的卑微卻柔和的嗓音。傅恩希不敢面對他太過的目光,低垂的眸,不停的閃爍著睫毛,她整個人在他的高大身形裡縮成很小一道影子,她再也無法抑制自己的緒,緊繃的弦就這麼斷了,她眨一眨眼,淚就落下來,她說,“是啊,我這個……你母親眼裡的低賤女人,給你生了個孩子,如今,她就快十二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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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是多麼殘忍而又無法遺忘的東西,傅恩希還記得和他在一起最快樂的那段短暫時光,那些日子,她是真的將自己毫無保留的給了這個她深愛的男人,如果蕭蘆城是她生命裡最燦爛的一束煙火,那麼程孝正,他就是她的黑暗天使,西法。
她仰著臉看他,男人英俊的模樣,挺括的襯衫領子,和那時候一模一樣,他似乎一點都沒有老去,時間帶給他的除了眼角那抹更添風的滄桑,再無其他痕跡。
“可那又怎麼樣呢?程孝正,不要忘記你說的那些話,我不過就是一個陪人喝酒的女人,我這麼賤,這麼一文不值,我怎麼配給你生孩子?”
她著淚,唇角卻往上翹起,她想要給他一個好看的笑容,卻抑制不住眼眶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