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呢。”
孫雨萌嘆氣,傾身抱她,“媽,你和孫從軍結婚的時候他就不算富裕,怎麼能把窮歸結到你身上呢?那些錢都是你自己掙的,哪怕是最後你一把火把它燒了,也沒人有資格指指點點。”
劉璽然抹了一把淚,搖了搖頭感慨道,“毒品害人吶……”
那時候顧立文和王燕雲結了婚,孫後不久她就聽從父親的安排嫁給了有正式工作的孫從軍。
十幾年前,她和一些朋友去了沿海城市打工,她是個很有頭腦和本事的女人,受到老闆重用,跟著老闆跑生意,幾年就賺了一百多萬。
那年頭的一百多萬真是一筆很大的數額,也許是環境因素,有錢之後的劉璽然懂得享受,懂得揮霍……她身邊來來往往有錢男人不少,想要b她的也不少,但她自打嫁了旺盛又粗俗的孫從軍,結婚幾年之後就對那檔子事沒興趣了,自然也就對男人沒興趣。
當時,結了婚的女人外出務工,稍有姿的,幾乎都是有個“二老公”的。劉璽然這種膚白貌美又有氣質的美女更是許多男人垂涎的物件——她都有錢了,本又怎麼會需要男人b養?
女人一寂寞就容易出事。
她寂寞了,就跟一幫女人去總會消遣。
所謂的消遣,除了找男人,除了笙歌,還會有什麼?
她開始吸毒。
一開始聽別人說玩玩而已,不會上癮,她信了,200塊一克在她
看來也不算貴。
一張銀錫箔紙,一根用紙裹的吸管,一個打火機。就這樣,劉璽然在那年冬天,靠在沿海城市不算冰涼的臥室牆上,飄飄,醉生夢死……
她上癮了。
她試圖戒掉,可渾身猶如萬蟻噬身的痛苦她忍耐不了。
後來毒一次比一次厲害,毒品漲價了,以前的200塊一克,漲到了400,600,最貴的時候800塊也是供不應求。
一旦沾了那種東西,銀行卡的錢一天天的在縮水,如孫雨萌所說,完全等同於燒錢。
前後一年多時間,劉璽然花光了她幾年所有的積蓄。
後來是孫雨萌的外公聽到這個訊息,不想讓自己的女兒死在外頭,坐了三十幾個小時的長途車去把她接回來。
劉璽然被捆了兩個月,暗無天日的房間裡,她生不如死。
後來她不都願意去回憶她是如何戒毒的,一是她可能真的忘得差不多了,再就是,她戒掉毒癮第一次出來看外面的陽光那天,就是她的父親過世那天。
父親的病是被她氣出來的,身體病了,心也病了,一個老人,終究是活不了多久。
劉璽然這一生是被自己毀掉的,她不想面對顧立文的原因,不是因為他結婚生子,是因為她自卑,是因為她覺得沒臉見他,顧立文和她都很清楚,但他們從不說……
時間回到現在,孫雨萌坐在她面前,這是她第一次完整聽到母親對她說起當年那段回憶,心裡無比沉重。
她看著母親,用類似於長輩的目光看她,為她當年的不懂事惋惜,也有責備,但更多的是心疼。
時針已經指向十點。
蕭蘆城竟然拿著空空的馬克杯在樓上站了一個小時了,他不動聲聽著岳母大人的回憶,心裡嘆息,人犯錯,往往就只是一念之差。
他摁了摁眉心轉身回書房,口渴也就忍著了,還是不要去打擾母女二人比較好。
樓下的廳裡,明亮的水晶燈照在孫雨萌白淨的臉上,她注視著這個被她叫了二十年媽媽的女人。
她的苦,她的不甘,她從一個被許許多多男人愛慕的漂亮女人,變成了如今一無所有隻得一具病痛身體的蒼老女人,孫雨萌從她的臉上看到了歲月無又殘酷的痕跡,所謂的物是人非,造化弄人,大概,也就是顧叔叔和她這樣吧。
“你恨他嗎?”孫雨萌問。
“為什麼要恨?”
劉璽然早已釋然,提起那個人只是婉然一笑,“說到底他有什麼錯,那個年代的人,若不是太過叛逆,誰敢違背父母的意願。再說,當時顧立文他母親病倒在,他怎麼可能在那個時候跟我一走了之,沒得選擇了,只好答應下和王燕雲的婚事。”
她說著就又笑了,“事過去了那麼多年,其實除了剛開始那陣兒,後來答應你外公嫁給孫從軍,日子過得不成樣子,哪還有心去懷念花前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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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顧栩在走他父親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