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母頓了頓又輕聲敘說:“我想著等忙完這陣子,就找算卦先生看個日子把婚禮給辦了,也算是全了禮數。
老四什麼都不讓我們問,問了也不說,只讓我們別多管。
他這一向主意大,這些年跟我們也不親近,我也不敢多問,問多了也怕他煩,屆時又一走了之。
可人都在我們家戶籍上了,哪能不操辦一下婚禮,不說請族裡多少人,那幾個關係近的親戚總要請吧。
你上頭兩個兄長一家,加上幾家親戚,拉拉雜雜加起來不得有個七八桌。
這酒席哪怕一半肉菜,這一桌也要三五百文的,這一趟下來不得花個五六兩?
還得給他們置辦衣櫃,梳妝檯,架子床,大紅被褥什麼的這些都是大花銷,我不得省著點?”
宋父想想也是這個理,下半年小兒子,長孫,兩個孫子都要交束脩這些都是銀錢。
雖說小兒子是個秀才,每月衙門有二兩和糧油補貼,他也爭氣抄書賺錢。
自從他考上秀才後就再也沒往家裡伸手要錢,可筆墨紙硯這些都是燒錢的,他又怎能不給他多備著點?
宋母還在細細給他分析,“這四兒媳那通身做派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姑娘,也不知為何跟兒子回了這鄉下。
我們不好問,但也不能虧待了人家,成婚三金我們家是拿不出來,可三銀總要備著吧?”
老四當時揹著一個絕世大美人回來時的情景,宋母至今還歷歷在目,她活了大半輩子就沒見過長得這般標誌的姑娘。
當時四兒媳那一身半乾的衣裳還是她換下來的,她就沒見過那麼輕柔的布料。
還有頭上的金簪銀簪,手上一對碧綠玉鐲子,這都不是普通人家姑娘能置辦得起的。
那一頭烏黑柔順的頭髮,還有白得晃眼的面板,這些都是精心細養出來的。
好在她沒嫌棄家裡條件差,這幾日還勤勞地給家裡人做飯,也不知自己這兒子哪來的天大福氣,娶了這麼個貌美又能幹的媳婦。
老兩口又嘀嘀咕咕聊了一會兒才沉沉入睡。
溫暖暖收了空間的蘿蔔後,特意等著宋羿川進來,一看到人進來後便支唔著問:“你明日要去縣城嗎?”
宋羿川剛躺下,聞言便側頭看向她,淡聲問,“有事?”
溫暖暖抿了抿唇,還是開口了,“你要是去縣城的話,幫我帶兩包紅糖回來。”
其實她更想要白糖,可不知這個朝代有沒有,所以還是先將就著用紅糖吧,等她有機會進城再看看。
“嗯。”宋羿川低低應了聲,覺得有點熱就翻了個身面對著視窗。
“誒……”溫暖暖還想跟他說給他銀錢的事,可看他一副不願搭理的樣子,她也只好悻悻地閉嘴了。
原主身上的荷包估計是落水的時候掉了,頭上的首飾也僅剩兩根髮簪,手上一對玉鐲子。
這些首飾在村裡佩戴都太打眼了,所以她全都收了起來。
她還考慮創業前期要不要當掉些首飾週轉一下,不過有了紅糖,別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翌日
溫暖暖一大早忙完就跟姐妹倆挑著昨天曬乾的大薯片,去到族屋那邊借石磨,三人合力把大薯片磨成粉。
磨成粉後,還要過一遍細竹篩,確保磨出來大薯粉質地細膩,幾乎感覺不到顆粒感。
三人一陣忙忙碌碌,全部弄完已經到了晌午,搬著東西回宋家時,家裡差不多已經開始吃午飯了。
陳氏在屋簷下乘涼,見著自己的女兒跟在四弟妹身後忙來忙去的就一陣惱火,忍了忍沒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