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溫暖暖連連答應,她慌慌張張洗完砍柴刀,又去後院逮了一隻母雞,用砍柴刀對著雞脖子一劃拉。
一半雞血用碗接了,一半故意撒在地上。
鍋裡的綠豆沙熬好了,她換了一個陶土鍋開始燒水準備燙雞毛。
盯著那燒得正旺的火苗,她這會兒倒不嫌灶口熱了,反而覺得這火能慢慢驅散她渾身的冰冷。
回想起方才的一幕幕,她還是覺得心有餘悸。
她都不敢想,萬一讓陳小林得逞了,接下來她要面對的是什麼。
陳氏跟宋母是在溫暖暖拔乾淨雞毛時回來的。
看到溫暖暖正好端端的在幹家務活,陳氏愣住了。
她弟弟呢?
怎麼沒來?
她還以為事情成了,這才火急火燎的拉著婆母回家。
“呆站著幹嘛,不是說肚子疼得站不穩嗎?還不快回房歇著,我去給你叫郎中。”宋母推了推一動不動的二兒媳,不滿道。
她這二媳婦慣會偷奸耍滑,每年農忙,不是這病就是那痛的。
陳氏立馬捂著肚子,裝出一副難受的樣子,順勢坐在院子裡的竹椅上,假模假樣道:“娘,我估計歇息一會兒就好,不用去請郎中,費那錢幹嘛?”
宋母就知道她是裝的,懶得理她去幫四兒媳的忙。
溫暖暖瞥了一眼陳氏,心裡更加肯定,那陳小林就是眼前的毒婦叫來的。
宋母看著已經處理好的雞,驚訝道:“小暖,你還會劏雞啊?”
明明四兒媳通身的氣質,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小姐。
怎麼不僅會做菜,還會劏雞呢?
溫暖暖隨意扯了個理由:“我以前管過酒樓,後廚那些本事,都知道一些。”
“小暖,你可真厲害。”宋母聽說她還管過酒樓,眼睛都亮了,說完,又誇她弄的薄荷水好喝解暑,又說辛苦她做飯了。
誇了一通後,見沒什麼要自己幫忙的,宋母便又回了田裡幹活,走的時候,溫暖暖還讓她帶上自己熬好的綠豆沙。
送走宋母,溫暖暖繫上圍裙準備剁雞肉。
陳氏走進廚房,假裝到處看了看。
“二嫂,找什麼呢?”溫暖暖嘭的一刀下去,砍下了雞頭,整個人狠狠問道。
張望的陳氏嚇了一哆嗦,她嚥了咽口水,弱弱道:“家裡有沒有來客人啊?”
“你說呢?”溫暖暖把雞當成了陳氏,每一刀都像砍在她身上似的,落刀快準狠,把砧板剁得嘭嘭響,“家裡像是來了客人的樣子?”
“沒來就沒來,兇什麼?”陳氏小聲嘀咕道,扭著身子走出院子繼續坐回竹椅子上歇息。
看來這弟弟,真是沒上門,到底幹嘛去了呢?
這種大事,都能耽誤,下次見到他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一下。
暮色夕沉時,宋家的壯勞力拉著稻穀回家,一麻袋一麻袋的往家裡搬。
女人們先去沖洗了一下,畢竟流了一日的汗,衣衫都泛出了鹽花。
等溫暖暖把最後一道白灼豇豆拌蒜蓉端上桌後,宋家大大小小都梳洗了一下。
照樣是男女分兩桌坐,桌上擺了一大盆像粉皮又像寬面的東西,還有一盆雞湯,一盤涼拌青瓜一盤豇豆。
中午那頓已經夠好了,沒想到晚上還有這麼好的飯菜。
宋父一說開飯,一雙雙筷子在菜盤上方穿梭,快速又頻繁,不一會兒,各個碗裡都堆成了山。
只有溫暖暖慢條斯理的喝雞湯,一口下去,只有一個字,鮮!
雞肉的鮮美滲透在湯汁裡,與野菌乾的香味相輔相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