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去尋找這道目光，卻與洛的視線撞在了一起。
格蘭在嘴角勉強扯出一道弧度，他認為自己是在笑，可實際上，在對方眼裡，他的笑，比哭還難看。
洛驅馬靠近格蘭，終於還是問道：“你怎麼了？”
“沒事，就是有點累。”格蘭回答的漫不經心。
洛目光下垂，輕輕道：“如果你不願意告訴我，那我不問便是。”
雖然心事重重，但是洛語氣中諾大的醋味他還是可以清晰感受到的。
好在行進的速度並不快，他伸出手撫摸著洛的髮鬢，輕聲道：“對不起。”
這一聲“對不起”猶如冬日裡的一縷陽光，讓洛心中剛結出的冰塊又頓時消解了下去。
不過沒等她再說什麼，後方便傳來戰士大聲的通報聲。
“距離不丹城還有二十里，所有人原地休息，準備攻城！”
格蘭握緊馬韁，控制馬匹停下，極目朝前方看去，卻並沒有看到不丹城的影子。
不丹城，是他們一路走來，將要遇到的唯一一個還算有些規模的城池。
一路上，他們已經碾壓而過五個城池，城內敵軍，無一活口。
甚至他們剛剛踏過的那個城池的城主，聽聞他們到來，更是開啟城門，以投降之姿獻出城市的空控制權。
可儘管如此，這座城仍然還是變成了一座死城。
格蘭越發理解亞提國王當初為什麼要讓自己殺死那些俘虜，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消減心中的憤怒，才能讓自己繼續走下去。
兩萬戰士的血所凝聚成的仇恨，只能用更多人的血來補足。
這時，他一旁的洛又瞥了他一眼，漂亮的眸子之中露出些許擔憂。
……
不丹城說大不大，畢竟滿打滿算，再加上週圍不用交稅的鄉下人，人口也才十萬左右。
而戰士在這其中的比例，更是連十分之一都達不到。
亞當是不丹城的城主，家傳的子爵爵位讓他有了這一份殊榮。
可是現在看來，這已經不能算是一份殊榮，倒更像是一個災難。
不丹城西邊的好幾個城池的慘狀，透過湧入城門的難民的抱怨，他早已經全面深刻的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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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同樣也深刻的知道，如果在這樣下去，他這個不丹城也會落得同樣的下場——至少不會比前面那些好到哪裡去。
他並非無動於衷，在得知亞提軍隊朝這邊出發之後，他一連寫了數十封請求支援的信件，寄往了雀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