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蘭大聲喊道：“你們是將軍，還是我是將軍？”
底下瞬間安靜了下來，再沒有人出聲。
“既然我是將軍，那你們就得聽我的命令！誰敢違抗命令，軍法處置！”
這時，一道身影來到格蘭身後，開口道：“將軍！我們向來沒有這條規矩啊。如果照您所說，我們拼死拼活又有什麼意義？到頭來還不是不能為家人同胞報仇？”
格蘭回頭看了一眼說話這人，回憶起他是伯倫專門派來幫助自己的副官。
此時這名副官明顯也親自加入了戰場，手裡短刀上的血跡還沒有乾涸。
他又回頭看向被包圍的銀雀國士兵，只見他們有的身負重傷，有的臉上佈滿灰塵，情況極為慘烈。
他嘆了一口氣，儘管之前他已經預料到會出現大規模的死亡，但是當真正看到轉眼之間便有上萬條性命隕落在戰場之上，他仍舊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於是他轉身看向自己率領計程車兵們，大聲問道：“我問你們一個問題！”
“如果你們不幸落入敵方的手中，成為敵方的俘虜，到時候你們會怎麼想？”
他剛問出問題，一道聲音便從軍隊之中響起：“有您帶領我們，我們不會失敗，也就不會落入銀雀國的手中！”
格蘭“哼”了一聲，這才說道：“沒人有可以保證一直勝利，就連上帝也不能！”
“那我就跟他們拼了，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血賺！”另一道聲音緊接著響起。
格蘭看向說話的那人，發現其只是一個還未成年的少年。
“那如果你就像他們現在這樣，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呢？”
那少年腦袋一扭：“大不了就是一死，男子漢大丈夫，死有何懼？”
格蘭轉身看了一圈身後計程車兵，問道：“你們也都是這麼想的？”
沒有人說話，戰士們紛紛低下了頭，躲避著格蘭的目光。
尤其是一些上了年紀計程車兵，眼眶裡更是已經蓄滿了眼淚。
雖然他們在軍營裡一直接受著有關戰爭的洗腦教育，但若真面對死亡的時候，說不怕那是假的。
怕死，本就是人的天性！
“你！”格蘭指著剛剛說話的那個少年：“還有親人嗎？”
少年不知道將軍為何突然這麼問，不由得一愣，反應過來之後才回答：“我父親早已經戰死，就是死在他們手裡！所以我一定要殺了他們，為我父親報仇！”
“那你母親呢？”格蘭繼續問著。
少年支支吾吾說道：“她……她還活著。”
“她是不是正在家裡等你回去？”
少年終於不再回話。
格蘭也不再追問，只是直直盯著他，像是在等待他的答案一般。